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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吟走时,陆熠挨着玻璃围墙待了很久。他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在这,可能是这块凉意更足?
又或是这块紧挨玻璃小窗,几分钟前有人烟。
他待的手脚都发麻,护士赶来,才动作缓慢地变换姿势。
外面还在下雨。
陆熠在护士的帮助下正欲躺下,想到什么,费力地朝小窗口指了指。
粥。
他比划口型。
护士不解,但依旧跑到外面去看,将湿漉漉全是血黏着的粥拎过来。
她察觉到是什么,摇摇头,“你还喝不了这个,消化不了。”
陆熠的身体还是弱,消化系统还没完全恢复。
陆熠却不依。
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个很固执的人。
自律有时候也暗含固执的意味,他摸索到玻璃茶几,扣住边缘,朝自己这边拽。
拽不动。
护士“唉”了声,嘟囔道,“怎么说了也不听。”
不过她还是将粥盒擦过后,垫了纸巾放到陆熠的手心。
喝不了就是喝不了,只是陆熠这幅样子让人心疼。
记忆里荣光伴身的联邦上将,护士回想陆熠的情况,“如果不是今天突然失控,还是能吃一点的。”
陆熠只听到了后半句。他的右手做了包扎处理,用起来很不方便,但他还是趁护士挪桌子的时候,费劲吧啦地捏起小勺子,舀了一勺。
里面加了鱼片,很糯,他闻到了味道,浅浅淡淡的盐和米香味。
是陆母总是给他带的那家。
陆熠动作顿了顿,他朝落地窗望去。
外面阴沉得可怕,模糊了一切景象,根本没什么好看,他却定定地看着,似乎要从这一片雨蒙蒙中听到载虞吟离开时乘坐的那辆车的响声。
陆熠喝了口粥。
闻着很香的味道,入嘴的一刻,刺激到了味蕾和胃袋。
他尚未反应过来,身体便催促着吐了出来。
胃轻轻抽痛。
护士忙要去抢,陆熠不依,固执地端着这碗粥放在鼻尖。
闻起来还是香的。
他双手捧着,眼睛无神地垂着。
只是闻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