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国师愣在原地,她只好又咳嗽了声,示意国师说话。
白羽气顺了些,她开口解释:“的确是抓错了人,她是顶替了别人,不因是死刑。”
六皇女表明了牛头面人的身份,嗓音又如此年轻,连大皇女都要退让的人,明摆着不好惹。
岑修知道不能当面怀疑,她改口道:“可跟着一层层递交的证据来看,她脱不了干系。”
牛头面却一直摇着头,“不是她,烦请岑修大人重翻旧案。”
单凭她一言,就要重新翻陈年旧事,但如果其中有冤情,岑修就不会让人含冤而死。
她犹豫着开口:“非我一人之力就能翻案,我如今也只不过是个从四品,要看到全部的卷宗并不容易,更何况事情牵扯重大,若是圣上怪罪……”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
第65章第65章恐有血光之灾
姜眠倒觉得问题迎刃而解,她没想到京城里还有这么尽职尽责的人,于是满口答应下来:“放心,这些事情交给她来办,只要你愿意查,相信很快事情能够真相大白。”
听到她这样的话,岑修也不免惊讶于这位牛头面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世家小姐,在京城非富即贵的身份,还能与皇女交好,筛选出来的人屈指可数,常年神龙不见尾的侯府千金更是符合这一选项。
至于年轻的国师大人,早就被岑修排开在云霄之外,早早摘清了怀疑。京城里的小辈青年中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又胆大妄为的人。
“殿下都这般说了,那岑某自当殚精竭虑,只是贺诗语需要先待在牢房里关押,不然没办法对大家交代。”岑修拱手,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她始终希望不知底细有关键证据的罪犯能够被扣押在手里。
“那是自然。”姜眠满口答应,“人等会找到便交给你。”
她轻而易举把事情定了下来,岑修不再打扰,听闻侯府千金的怪脾气,也不敢当面叫人揭面具。
等人走后,白羽忍不住松了口气,她抬手拍了拍六皇女的肩,“真是多谢你了,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找她?贺诗语没有受伤,崴脚的人是我安排的人,她现在应该已经跑得很远。”
她可是费力找来大量干冰制造烟雾搅乱法场,临时找来合适身型的人伪装成贺诗语,往相反的方向跑走。
京城脚底下,又有自己亲手给的国师令牌,毫无阻拦,恐怕已经逃之夭夭。
听到国师的话,姜眠微微耸肩,她摊手无奈:“大人算算不就知道了,这对国师大人来说,不是信手拈来吗?”
好不容易缓和情绪一脸轻松的白羽刹那间就露出来怀疑人生的表情,压不住脸上的无可奈何,偏生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这种事情,卜卦算未免太大材小用。”白羽咬牙道。
她哪里懂什么卦象。
“那到时候国师大人再与岑大人解释?”姜眠弯眸温和地笑着,完全不打算管国师的死活。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继续道:“不早了,国师大人刚好能夜观天象,三天内交不出人,恐怕岑大人没办法安心翻旧案。”
点到为止的声音停了,姜眠才走出去巷口,就见许知久已经守在外面等她,引路的花昀低头不语。
好在花修已经拉了马车过来,上面堆满了今天新买的玩意,车头悬挂在头帘上的小盏花灯精巧绝伦,其余的货品刚刚巧能撞上花灯的距离,塞满了整个马车。
这下连落脚的地都没有了。
“我买的。”许知久见她视线落在马车上,毫无诚心地认错,“妻主,方才等你,不小心又买了点东西。”
谁能这么不小心。
姜眠单单只是扫了他一眼,就瞧见少年瞬间浮出低落的小表情,眉目如画,乱人心弦。
“嗯,那我们走回家,这里离府邸没多远。”姜眠说着话,不忘与后面追上来的国师轻点了下头,“大人抓紧回天机阁,等天再黑些,恐怕观测不到什么了。”
她随口扯着敷衍的话语,就连一侧的许知久也听懂了她语气里送客的意味。
“这位是?”国师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她趁机走近几步。
道路宽敞,即便是在巷子出口,也足够行驶过一个半的马车。
“是我夫郎。”姜眠看着她的表情不由深思起来。
原本还匆忙焦虑的人现在变得失神,又是直勾勾地盯着别人家的夫郎,饶是谁都会想得多。
白羽也自知失礼,忙回神点着头,脸上也变得沉重几分,“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六皇夫,方才失礼了,令夫郎恐有血光之灾,印堂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