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头也不回地跟去了谢意身后,谢栩内心再次产生疑问:三人行,必有我多余?
合理?
还好有两个美艳女子娇笑着走来,拥他往前,“景王殿下,我们陪你赏花。”
脂粉环绕,谢栩也无心继续想时暮的事,“好好好,我们去赏花。”
时暮追上谢意,放慢了脚步,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迎着扑面而来的风,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疼痛和燥热被压了下去,时暮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背着手悠闲地在花园里散步。
走了几步便感觉眼前铺来一道阴影,冷香也瞬间浓郁起来。
抬头,才发现对方停下了脚步,导致自己几乎撞进他怀里。
谢意的眼睛很深邃,眼下还有一点淡红的小痣,确是俊美无俦,风流蕴藉。
他虽然时常带着散漫笑意,却让人很有距离感。因为,好似看不出他最真实的情绪。
时暮正看着他,谢意视线落到旁边,问:“你可知道这花的名字?”
时暮顺着看向左边,橘红色的花朵有两拳那么大,花瓣细卷,长短交错。
摇头,“不知道。”
他介绍,“此话花瓣姿态优雅,犹如飞鸟振翅,又如美人展臂,名为飞鸟美人。”
“飞鸟美人?怪好听的。”
谢意又示意右边,“这种呢?”
那边是花瓣宽阔,呈金黄颜色。
时暮继续摇头。
“这叫金皇后。”谢意边往前走边介绍,“还有前面那种。”
时暮不知不觉和他变成并肩而行,“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多种菊花,以前,我只见过上坟祭奠那一种。”
谢意:……
来到前面一片粉色的花丛间,谢意蹲下身,捏了一瓣宽阔的花瓣在指尖,“花型宽阔,外玫内白,这是名品,叫玉壶春。”
时暮也蹲下身,捏了一片仔细观察,“真漂亮。”
谢意看他一路上这么好奇,忍不住问:“你以前没来过菊园么?”
他怎么说也是太常寺少卿的儿子,竟然没有来过这沂都官宦几乎年年都来的菊园?
时暮摇头,“没有。”又反问:“你觉得谁会带我来?”
也许是最近和他接触的次数多了,时暮不自觉说出心里话,“时献从没把我当过儿子,也没把小兰当过妻子。我们只不过时府的下人,不想要就不要了。怎么可能带我来赏菊,没早早把我丢出去喂狗就不错了。”
谢意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时家的庶子,此刻才知道,他虽出身官宦,却因为庶子身份,生活得并不容易。
想起在福源斋、在松月湖,时家嫡子对他的针对。
或许,他在时家从来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看到面前的人垂下眸,看着手里的花瓣,声音染了几分怅惘,“能离开时家,我不知道多愉快。”
谢意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指间的花瓣已经轻轻点在他额头上,“明年再带你来。”
时暮诧异地抬起头,看到谢意神情认真,不像调笑。
原文里,他为扶持废太子之子,先是征战西南,结果在外身患重病,虽然侥幸回到沂都,却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多活一日都是痛苦。
后又被皇帝发觉谋逆之心,当众削去他发冠,贬为庶民。
随后流放千里外的苦寒地,从书里彻底失去踪迹。
所以,明年什么样,还能不能如今日一样相伴赏花,谁也不知道
至于这不明原因的发情,自己势必要多想想办法。
时暮冲他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唇,“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