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不仅被赵瑶君吓怕了,更有软肋在她手里,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劝阻赵葱。
赵葱一无所觉,他使了个眼色,自己身后的护卫便走到徐长龄身边,将赵瑶君抱在了怀里。
徐长龄英俊的面容紧绷了一瞬,又放松下来。想来以公主殿下的本事,以及她处事的分寸,是出不了什么意外的。
赵瑶君一路被带去了赵王宫,见到了赵王迁。
王宫之中,赵瑶君作出一番悠悠转醒的模样。
她环顾四周,像是被周围陌生的环境吓到一般,身子蜷缩起来,朝着赵王迁叫道:“你是谁?这里不是咸阳宫,这里是哪里?”
赵迁看了眼赵瑶君睁得圆圆的眼,眼里闪着恶意和解气:“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赵国之王,是将来终究你们秦国之人。听说你父王嬴政,很喜欢你?还将你放在心尖尖上宠?现在你落在本王手里,本王定要嬴政那个卑贱的秦人,痛不欲生!”
赵瑶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瑟瑟发抖,战战兢兢:“你胡说,阿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一定会救我出去的,而且他一定不会受你的胁迫。”
赵迁本不想跟个小孩计较,但听了赵瑶君这话,他心头火气,拿起手中的青铜酒樽就朝她脚边用力砸去,走来走去,骂骂咧咧的发癫。
“闭嘴,你知道什么!不过一个小孩儿罢了,连你也觉得我比不上嬴政?!”
赵葱这个阿谀奉承的,赵迁说什么他都附和。
赵瑶君翻了个白眼。
【我呸!就你还想跟我阿父比,你简直是登月碰瓷!】
【赵迁你个癫公,你真是有毛病。你爹赵悼襄王是大癫公,你妈赵悼倡后是大癫婆,你是他们生的中年蠢癫公。你们一家子疯疯癫癫,等你也死了,你们一家三口疯子,就等着赵武灵王在阴曹地府把你撕了吧!】
赵迁是有点基因彩票在身上的。
他的母亲是个娼。妓,却生得娇艳欲滴,美貌绝伦,且非常有心机手段,这才将得赵悼襄王迷得五迷三道,晕头转向的。
赵迁的爹不仅为了这个娼妓,离谱的废了自己贤惠的皇后发妻,废了德才兼备的太子赵嘉。更离谱降智且令人感到小脑萎缩的是,赵迁的爹,发现自己立的这个倡后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也能忍了下来。
赵瑶君都怀疑这个赵悼襄王是不是被下降头了。他年轻时候做事也还可以,怎么上了点年纪就尽出些离谱的昏招呢?
【我真是服了,赵武灵王当初何等英姿,怎么他的后代一个比一个离谱的!这赵国不亡,我都不信啊!】
赵迁沉溺酒色,年岁也不小了,但他娘赵悼倡后的基因彩票,让他看上去身量颀长,上了年纪,五官文质儒雅中又增添了一番岁月的痕迹,不仅不丑,反而还别有味道。
不过他也只是卖相好看了罢了,这脑子就跟空的一样。
赵迁想起早年那个傲骨铮铮,一看便不是池中之物的嬴政,心里越发不甘起来!
明明嬴政幼年是遭自己欺凌,只能在自己面前低头的一个卑贱质子,如今竟然有虎狼之姿,竟想沾染赵国城池,还经常放言侮辱他这个赵王。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如今秦国比赵国强盛太多。六国提起嬴政,必然是夸他雄才大略,有吞虎逐鹿之姿。但提起他,不是诟病他的出生,叫他倡后之子,就是说他昏庸无道,无才无德。
赵迁越想越觉得心中落差甚大,他独自在大殿中转来转去,不断颠倒黑白、开始辱骂起来。
“哼,秦国人的祖先,不过是先前帮周天子养马的马夫罢了!嬴政,比我又如何?他娘赵姬原来不也是吕不韦府上歌姬吗?我确是先王之子,但嬴政到底是吕不韦的儿子,还是子楚的儿子,这可说不清了!就他还敢看不起寡人,他凭什么,凭他是个杂种吗?嬴政不过以卑贱人耳”
这一句句都踩在嬴政的痛脚上,也踩在了赵瑶君的雷电上。
赵瑶君再也忍不下去!
怒气充盈在她心里,她怒瞪着赵迁,气得喷他:“好你个混账!你竟敢侮辱我阿父!你一个昏庸无道的癫公,也配提起我们那迷人的老祖宗?我阿父是统一天下的英主,你是只会逆行倒施的草包昏君!你们云泥之别,你连给他提鞋子都不配!”
赵瑶君脑子都快被怒火烧掉了,她又生气,又为嬴政委屈。
她身轻如燕,身形快如闪电。
众人都反应不及,依稀只感觉赵瑶君抬起了自己的秀气稚嫩的小脚,那浅粉色雪白底子的鞋底捧到赵迁后,赵迁这个身形颀长的大人,就像一个破碎轻飘的风筝,飞快的朝后飞去。
“咣当!”桌案后雕龙画风的椒墙发出了震颤的声音!
赵迁大半都陷在了墙壁中,他面如金纸,呕出一大口血来。
所有人惊呼:“王上!王上!”
赵瑶君犹不解气,又飞快到了赵葱身边,在他恐惧狰狞的表情中,抬手朝他腹部拍下一掌。
“咣当!”椒墙发出了更加震颤的一声巨响!
赵葱也深深陷入了墙壁之中,和赵迁并排在一块儿,两人五官变形,跟两块肉饼似的。
整个大殿混乱了起来:“天哪!王上,将军!来人啊,快来人!”
“来人,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