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分明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分辨演技好坏的能里，所以当那瓶酒合上人鱼之书，想都没想直接把人鱼之书扔进了鱼缸里的时候，场上响起了一阵阵惊呼声。
这些游客大概已经完全当成舞台剧在看了，不仅在看，在气氛烘托上也特别配合，该惊讶的时候惊讶，该惊呼的时候惊呼。
而此刻，小海参也伸出手，做了一个演技史上特别经典的挽留动作，他大喊一声：“别扔！”
可惜太迟了。
被白熊授意去阻止的小海参已经来不及跑过去，而在它身后的巨型水母此刻也被另外一瓶酒拦着，一时腾不出来触手……
扑通——
伴随着人鱼之书发出的落水声和在场观众们再次响起的惊呼声，你就看到那瓶酒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你看着这个场面，不由得轻轻摇头。
不是为了那本书，而是因为那瓶酒……
你知道他发散了思维，联想到人鱼之书的特点，推测出要让它显露出字迹，那就应该得用上海水。
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但无所谓。
反正戏看完了，也快散场了。
下一秒，在外面突然响起的阵阵警笛声中（你自己配的BGM），你转过身，留下了一个看透一切的潇洒背影。而此刻，你的身后传来了那瓶酒震惊的声音：“还是空白的？！”
“……怎么是空白的？”
你看着旁边同样有疑问的库洛洛，露出了一副了然的微笑：“很正常，艺术嘛，不都抽象。”
“说的也是。”库洛洛并没有反驳。
“对吧。”你接话，倒是没想到库洛洛竟然回答得这么痛快：“其实那里不放这本书，放个香蕉皮也是一样的。”
库洛洛沉默，随后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这才幽幽开口：“但我觉得，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呵。”
“原因呢？”你学着他的语气开口问道。
“只是直觉。”
“……”
你没说话，但并不代表你认为他的直觉不准确。
相反的，准得都可以开直播了。
几秒钟后，原本安静的现场再次响起了数十人的惊叫，这一次他们的惊叫声尤为激烈，在这其中甚至夹杂着杂乱的跑动和哭泣声。
你扭头，看着现场的情况皱了皱眉：“库洛洛，你看就你乌鸦嘴吧。”
管他认不认呢，反正你等着甩这个锅可等了很久了。
“但我觉得，茉莉的语气怎么有些兴奋呢。”库洛洛也没忘记趁这个机会吐槽一番。
“呵呵，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电影。”你扭头看向仍旧平静的库洛洛：“一艘巨轮碰上了礁石，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海难，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海水吞覆，坠入深海永远长眠不醒。”
库洛洛沉默片刻：“……就像现在一样。”
你点点头。
库洛洛的话并非夸张，就在刚刚，《人鱼之书》突然冒出一阵白光，白光过后，所有人的耳边都传来了清晰的海浪声。
此刻你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变化，这里不再是水族馆的空中楼阁，落地窗外突然涌进来无数的海水，海水倒灌，气势汹汹，不出几分钟，整个展览台都将会被海水彻底淹没。
此刻人们已经顾不上酒厂的威胁，纷纷跑到入口那里逃生。结果他们刚来到通道，就发现之前的旋转楼梯已经消失不见，幽深的海水从正不断地从入口向上涌来。
所有的地方都是海水。
海水不断上涨，恐惧的气氛在这个房间开始蔓延。
各种声音乱作一团。
你站在原地，表情倒是挺平静。因为你已经看见《人鱼之书》空白的那页写着：当这本书再次回到海中，将会带来覆灭整个王国的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