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说的话纵然无情却直击人心,薄烟蹲在角落里,哭得泣不成声,半晌才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决然的神情,“好,我要翻供!”
离开监狱后,祝琼枝想到薄烟方才那样痛苦的神情,内心一阵酸楚,薄烟愿意送死,无非是希望家人过好一些,可是她哪里想得到,她的家人打心底里就没有爱过她,祝琼枝坐在马车上,侧头看向梅年雪,她也是如同薄烟一般的可怜人,她的父亲不仅从未顾念过她,还杀了她的母亲。
察觉到祝琼枝的视线,梅年雪忽然开口:“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
“姐姐,我只是”祝琼枝咬住下唇,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梅年雪倾身逼近祝琼枝,捏住她的下巴道:“我不是薄烟,也不是你心里的可怜人,再拿那种眼神看我,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祝琼枝没有料到梅年雪会露出如此暴戾的一面,她颤声道:“姐姐,我知道了,我一定谨记。”
祝琼枝缩到车厢的一侧,不敢再靠近梅年雪,梅年雪见她如此,强行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不准害怕我!”
祝琼枝低垂着头,喏喏道:“知道了!”
薄烟翻供的事情,很快就在整个京城传开,想到刑部那帮人不日就会查到自己身上,刘御灿跪在五皇子脚跟前,道:“殿下,求您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没用的废物!就因为一个女人,给我惹出了多大的篓子!”五皇子狠狠地踢了刘御灿一脚。
“殿下,本来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要怪只能怪孟小姐和她的那两个同窗,也不知道她们对薄烟说了什么话,竟然能让她改口!”刘御灿阴鸷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怨气。
“你是说孟怀丹带着她的两个同窗去了监狱?”五皇子道。
“是啊!其实我觉得此事跟孟小姐无关,是那个梅年雪执意寻求真相,这人既聪明又狡猾,那日在花蹊楼,她直接就查出来我是凶手。”刘御灿抬头道。
五皇子想到梅年雪之前说的话,双眼一眯,冷冷道:“此女断不可留。”
刘御灿欣喜道:“殿下,您尽管吩咐,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找人杀了她。”
五皇子摆了摆手,喝道:“蠢货,做事一定要不留痕迹,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那您的计划是?”刘御灿问道。
还没等五皇子回答,下人们匆匆赶过来道:“殿下,孟小姐来了。”
五皇子给刘御灿使了个眼色,刘御灿立刻绕到屏风后面藏起来。
孟怀丹走进五皇子的书房,问道:“萧郎,我有件事想问你。”
五皇子露出温和的笑容,“什么事?”
“萧郎,你帮过刘御灿吗?”孟怀丹单刀直入。
五皇子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刘御灿做了什么事,需要我帮他?”
孟怀丹松了口气,她道:“我就知道你没有。”
五皇子把孟怀丹抱在怀里,“是谁说我帮了他?”
孟怀丹连忙摇头,“没,谁都没说,是我自己多心。”
五皇子从手边拿出一样首饰,冲孟怀丹道:“这是我找人从云南那边买来的翡翠耳珰,你看看喜不喜欢。”
孟怀丹笑道:“喜欢。”
五皇子又拿出两盒茶叶道:“这两盒茶叶是从云南运过来的,都是极品茶叶,上回我见了你的两个同窗,却没有准备见面礼,这两样就当做见面礼,希望你帮我转送给她俩。”
孟怀丹接过那两个盒子,道:“好呀!”
待孟怀丹离开,刘御灿问道:“殿下,那两盒茶叶有问题吗?”
五皇子眸中精光一闪,“那两盒茶叶都有毒,只要喝了必定会精神失常,而且这种毒和别的毒不一样,不会立刻起效,所以不会怀疑到我。以孟怀丹爱吃醋的性子,她必定不会说是我送的,倘若是孟怀丹以自己的名义送出这份茶叶,梅年雪应该没有什么警惕心,会直接喝下茶叶。”
刘御灿拱手道:“还是殿下机智过人,属下远远不如。”
回到湘竹院后,孟怀丹拿着两个盒子,走到祝t?琼枝和梅年雪面前,道:“我有两样礼物送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