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琼枝吓得魂都飞出去了,这话题不能再发展下去了,祝琼枝话锋一转道:“姐姐,六公主被禁足一年,翻不出什么风浪了,你后面要对付谁?”
梅年雪漆黑的双眸盯着祝琼枝,道:“我要收敛锋芒一段时间,毕竟景顺帝对我的警惕心还没有完全放下。”
祝琼枝欲哭无泪,那她岂不是不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任务了?
祝琼枝翕动了一下嘴唇,鼓起勇气道:“姐姐,我觉得四皇子很好对付,不如先拿四皇子开刀,而且你不是有了四皇子的把柄吗?”
梅年雪扫了祝琼枝一眼,薄唇轻启道:“哦,妹妹执意让我对付四皇子,是因为有人想要妹妹这么做吗?”
祝琼枝蓦地一个惊颤,聪明人太吓人了,祝琼枝什么也不敢说了,闷头倚在梅年雪胸前,声若蚊蝇道:“姐姐,我困了,我先睡一会。”
梅年雪没有拆穿她,任由她用这种方法躲过她的追问。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口,梅年雪抱了祝琼枝下马车,其他来参加公主府开府宴的官宦看到这个场景,没起什么疑心,毕竟祝琼枝是梅年雪的表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祝琼枝落地后,梅年雪就没和她有什么亲昵的举动,而是负手走在前面,众人一见到她,便停下步伐,屈膝行礼道:“殿下万福。”
梅年雪在众人的注目中走入公主府。
公主府是个五进的大院子,雪白粉墙,琉璃黄瓦,雕甍绣槛,玉白台矶,一眼望过去,十分精致壮观。
梅年雪走近东侧的一间屋子,打开门,转身朝身后的祝琼枝道:“妹妹,以后你就住这间房。”
“好呀。”祝琼枝好奇地往屋子里打量了一眼,随后道:“那姐姐你住哪里?是住我旁边的这间屋子吗?”
梅年雪淡淡道:“我和你住同一间。”
同一间?祝琼枝张大嘴巴,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公主府不仅只有她俩居住在这里,还会有很多下人居住在此,她们怎么能住同一间?那得有多少闲言碎语。
梅年雪看着祝琼枝,轻描淡写道:“谁若是私底下嚼舌根,我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祝琼枝窘迫地笑了笑,行吧,这是公主府,你是公主殿下,你最大,而且她又不是没有和梅年雪同住过,在淑女堂的时候,她们一人睡在一张床上。
不对,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祝琼枝转身想逃,却被梅年雪拎了回来,梅年雪把祝琼枝逼到墙角,冷冷道:“妹妹,你要去哪?妹妹分明答应过与我同住,可不能出尔反尔。”
“是,我是答应过。”祝琼枝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以后恐怕不能早睡了。
突然,斜刺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梅年雪,你这院子可真大啊。”
“哦,不对。”孟怀丹掌了下嘴,屈膝行礼,“殿下,一时间没改过来对您的称呼,请您见谅。”
梅年雪回头道:“孟小姐,没什么人在的时候,无需多礼。”
梅年雪可以这么说,孟怀丹可不能当真,她依旧屈膝道:“殿下,在下本不该在公主府开府的大喜之日来叨扰您,但这件事困扰着我们一家很久了,所以想请您帮忙出出主意。”
“什么事,你说。”梅年雪道。
孟怀丹徐徐道:“我姨母掌管着我家产业的一半,从来不见她和什么人亲近过,最近突然和一个小丫头特别亲密,我们一家人都很担心她是有了磨镜之癖,磨镜之癖倒不是什么要紧的,只要不传出去就好,只是那个丫头分明是个居心叵测之人。”
“为何这么说?”梅年雪道。
“那丫头一直尽心尽力地讨好姨母,我和娘亲都觉得她不是喜欢姨母本人,是想图谋她的钱财,毕竟姨母是我们家族里性格最怪异的人,如果不是想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实在很难相信会有人真心喜欢姨母。”孟怀丹说着,抬头看一眼梅年雪,只见她脸色冷如冰霜,眼睛幽黑深不可测,孟怀丹当即住口。
梅年雪道:“你先退下。”
孟怀丹愣了愣,梅年雪还没给她出主意呢?到底怎么才能拆散两人?
梅年雪又道:“退下。”
梅年雪的语气中带着凛冽的寒意,目光中带着喷薄的怒意,似乎孟怀丹再不离开,就要被她杀了,孟怀丹扫了一眼祝琼枝,赶忙转身离开。
梅年雪盯着祝琼枝道:“妹妹,告诉我,你接近我,屡次三番对我好,是不是因为从我这里可以得到好处,那个好处应该不是金银财宝,但一定是有好处的。”
祝琼枝垂眸不语。
“说!”梅年雪绷着脸,厉声道。
祝琼枝浑身抖了几下,眼眶里有温热的眼泪流出,依旧什么也没说。
梅年雪像是得知了答案一样,偏过头,嘴唇紧抿,面露痛苦之色。
就在这时,太监江德福站在远处道:“殿下,可算找到您了,皇上给t?您送了大礼,铜镀金嵌珐琅海棠式盆红珊瑚盆景,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见梅年雪站在原地不语,江德福唤道:“殿下?殿下,东西给您送来了,您不去看看吗?”江德福往前一指,几个太监就站在那里,抬着盖着红布的盆景,等着梅年雪掀开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