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訚的猜疑又涌入心间,一想到有人在算计自己,心下厌恶不已,正当目光染上讥讽,余光不经意见落在她苍白的脸颊,还有因为做梦从被褥挣扎出来,露出因伤势包扎好的白纱。
原本的猜疑摇摇欲坠。
也许是他多心?
萧庭訚面色恢复平常,寒风无情侵入殿内,沈微渔在昏迷中仍不忘颤抖身子,似乎是畏惧寒冷。
少顷,萧庭訚来到床榻边,捻住被褥,为她盖好。
许是头次做这样的事,萧庭訚动作生疏,尤其是闻到沈微渔身上的血腥味还夹杂一缕幽香。
萧庭訚目光晦暗,却还是先将被褥为她盖好,深深凝望她一番后,便想着离去。
然而,他还没走几步,腕骨被人攥紧。
萧庭訚斜瞥过去,却发觉沈微渔不知何时醒来,双眼惺忪朦胧,脆弱地轻声喊着:“梦吗?”
他看沈微渔还未清醒,没有斥责,想要松开她的手,却不曾想躺在床榻的沈微渔扯着他的腕骨不松手。
“沈姑娘。”萧庭訚语气危险。
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朝梣的沈微渔自是不会放开他,甚至还执拗地喊着:“阿昭,阿昭…”一声又一声,犹如千言万语。
在萧庭訚眼里,她喊的是自己的表字。
原本萧庭訚心里的一丝不虞,很快消弭。
他决定纵容沈微渔一刻,也就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腕骨不放。
可沈微渔却得寸进尺,在感觉他不会离开,急切地往自己怀里拽。
萧庭訚看她神志不清,任由她拽着,反正她也做不出什么事。
沈微渔将他拽到面前,眼眸氤氲,露出喜悦的笑容,像余霞成绮,令萧庭訚的目光有片刻停顿。
下一刻,沈微渔唇齿微张,似乎在说什么,萧庭訚的听不清楚,俯身想要听清楚,却不成,脸颊有一瞬的湿漉。
萧庭訚当即警惕看向她,然而,沈微渔眼眸半阖,面露笑哀愁地对他说:“阿……”
她说不出完整的话,也许是得不到萧庭訚的回应,沈微渔有些急躁,想要起身。
萧庭訚知道她身上还有伤势,眸光一沉,双手压住她的肩膀,想要让她不要乱动。
这给沈微渔钻空子的机会,等到萧庭訚察觉不对时,薄唇已经被人轻薄。
“你。”萧庭訚还未动怒,沈微渔已经安安静静躺下,双眼紧阖,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萧庭訚简直气笑了,想起之前她主动亲自己两次,加上这次是第三次,一而再三,真是胆大妄为。
许是殿内太过安静,也许是自己也病了。
他慢慢俯身,右手拂去她一绺青丝,露出瓷白的脸颊,而后看向惨白的唇瓣,也许是带着报复的意味,生疏地亲上去。
他想凭什么。
可当唇齿紧贴,水光沥沥。
后面便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
他心里关押的恶意,不断如潮水般翻滚。
殿内隐约传来呜咽声,而窗台的芭蕉婆娑,寒风凛冽,落英逐风聚,轻香带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