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需要你把一切都做了。”
“我们可以一起慢慢去体验。”时寸瑾轻抚阿努什卡的脸,正准备继续说,意外摸到阿努什卡紧绷微鼓的咬肌,咬肌硬的像腮帮子里塞了石头。
时寸瑾:“……”
时寸瑾呼吸一下,胸膛起伏两下,没忍住,“……咬后槽牙发情誓,好…严肃。”
摸到的咬肌一秒平下去。
时寸瑾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气音,“你瞧,你总能轻易逗笑我,阿努什卡…A567…长官…蠢货…”时寸瑾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轻腔慢调含着笑,平静的语气都像调情了:“…快乐,我的快乐。”
“快乐。我的快乐。”阿努什卡重复着,他捉住时寸瑾的手指,放到自己心口一侧贴着,低头与时寸瑾接吻。
兽化的舌尖探着,吮着,舐着,直到怀中的爱侣略微挣扎地动了两下,阿努什卡才卷回舌头,把脸安静地贴在侧头咳嗽的时寸瑾的颈间,轻轻吻着时寸瑾微微抬头呼吸而挺起的喉结。
等时寸瑾缓解咳嗽,阿努什卡抓着时寸瑾的手搂到自己身上,沉默几秒,说:“我的双亲,他们和我和你一样。”
阿努什卡语气平平,讲的简短,比传闻更清楚:不合适结合的基因差距诞生出的一见钟情,阁下最初不信,但那点不信任最终被军雌的火热融化,相爱,相约,私奔,死亡。阿努什卡有点沉闷地说:“雌父追求雄父的表现很好。”
阿努什卡不太适应反复喊双亲敬称,很快换成直呼名字:“弗朗明戈·卡许活跃的那个时代,卡许家族已见颓势,但那个家族仍然披着一层浅浅的黄金之都光辉。”
“在首都盟历史中,卡许家族也像现在的简宁,有过半首都盟的称谓,甚至更胜一点。卡许从军团统治时代变革起就是高等家族。历史上,卡许家族又称黄金家族,首都盟被他们抓在手里的那段历史记载称:东天弓主星就是黄金之都。”阿努什卡平铺直述,像在念一个与自身毫不相关的家族历史:
“弗朗明戈·卡许是上代卡许家主的次子,自小接受高等教育,文化,社交手段,谈判话术,眼色情商…他都学的很好。他在首都盟的星际部队服役,却有不少十大军和漫游者的朋友。”阿努什卡用脸磨了磨爱侣的唇,时寸瑾只好又吻了吻他的脸。阿努什卡才继续道:“我小时候在卡许家族地生活过一段时间,活得很随便,6岁那年,弗朗明戈·卡许生前的战友过来找我,首都盟星际部队的军雌,弗朗明戈生前和他们做了交易,他们需要按照合同时间,接我到一个高等驻地去经历6岁发育关。”
“……”显然回忆过往对阿努什卡来说很陌生,他时不时陷入几秒不知不觉的沉默:“……”
时寸瑾其实早就从原著章节中得知阿努什卡·卡许的过往故事,但他没有催,只是安静听着,区分原著章节与世界自动演化补全的真实细节。
“也就是我6岁起,我熬过对一个幼崽来说很不同寻常的30日发育时…”阿努什卡突兀地低笑一声,似嘲非嘲,“弗朗明戈·卡许过去的社交关系网,一夜之间复苏。”
“6岁以后,每个月起,我都能收到有虫想收养我的消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家族…”阿努什卡随意念了几个姓氏,时寸瑾竟然在其中听到十大军不少分支总长的姓氏。
“他们觉得特权种弗朗明戈·卡许的血有用了,培养投资不亏。我入学奥图文之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家族住,每一个家族的培训方式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只抓紧我的作战反应和军事应变能力。”阿努什卡平淡地说:“和养猎犬差不多吧。”
时寸瑾的手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阿努什卡后颈的金发,阿努什卡一说完,他抚摸的动作一时停了。
“……”阿努什卡沉默几秒,忽然张嘴,轻咬了一下时寸瑾的脸,“汪。”
“……你真是。”时寸瑾听得认真,一时被作弄到,失笑:“又不端着了?”
“休息时间。”阿努什卡抬头,用眼窝轻蹭时寸瑾,“演给你看,你享受的特权之一。”
时寸瑾又笑。他们自然地交换了一个浅短的吻。
片刻。阿努什卡继续说:“我入学奥图文那一年算是联盟比较和平的一年,第一校区开学日又正逢漫游者征兵宣传节,埃蒙长官从黑洞之门下来巡回视察。”
阿努什卡顿了一顿,说:“也不算太平和,我开学日的前一个月,埃蒙长官原本属意培养的总长位继承者在和平年最后一场剿灭大战中战死,战甲都没找回来。”
“在这个继承者之前,埃蒙总长已经连续培养死好几个明星军雌了。”时寸瑾:“……”
系统也很震惊:【什么硬核拉拔继承者风格啊…谋杀培养法吗??】
阿努什卡说:“每一个奥图文校区都有不同风格的入学仪式,我那一届的奥图文第一校区选的入学仪式是全息模拟100%体感的大逃杀。”
“我赢了,我是第一。”阿努什卡仍是没什么情绪的平静冷漠口吻:“别的新生只固定学习一种家族教育,我不同,那会儿的我更像一头各族缝合的奇美拉,什么都会一点,自然就淘汰他们了。我赢下入学第一很惊虫,但只要校方查询我的背景和入学担保签字书上的担保签字,他们就不会奇怪。”
“埃蒙长官就是那时候发掘我的,他同样认识弗朗明戈·卡许,只是不熟。”阿努什卡说,“埃蒙长官选择投资我,当然,当年他还选投十多位同年入学的其他奥图文校区的入学第一名。”
时寸瑾很自然地说:“然后,他们前前后后都战死了?”
“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毕业以后选择十大军服役。”阿努什卡说。
时寸瑾轻叹一声,继续安静聆听,但这会儿,一分钟,五分钟过去,阿努什卡都没开口。
“阿努什卡?”时寸瑾问。
“——”阿努什卡呼出一口沉闷的气,“我像我雌父一样遇到烙印……我见识你,我拥有你……我们的经历与弗朗明戈的经历存在太多相似的地方,我不清楚,也许……”
直到今天之前。
阿努什卡心中仍备份着囚禁爱侣的计划,很多个,每一个都完美无缺,并且每一个囚禁星区都有完善配套的城市设施,足够德斯蒂尼保护关心的虫族生活起居。阿努什卡一直都清楚雄虫有多容易死,伤心会死,抑郁会死,受到强刺激也会死。他沉默写下的圈养计划书重点布置了情绪方面的保护,德斯蒂尼关照的幼崽,看护的少年,照顾的壮年初期胡蜂军雌,阿努什卡一一监视着。
他们相恋的时间并不长,排除日常和工作,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但阿努什卡本性中的破坏欲已经洞察对付德斯蒂尼,或毁灭或控制德斯蒂尼的关键。
德斯蒂尼有着令他乃至教导他成长的埃蒙长官都为之谨慎的厉害手段,但德斯蒂尼的思考方式,永远本能性地往善的那一面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