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诺哼咽了一声,似乎还有些不服气,却也松了全身的劲,软绵绵地瘫在了地板上。
“克芮丝,克芮丝姐姐,克芮丝大人,我知道错了,放了我吧。”她用可怜巴巴的语气求饶道。
“作为你这个坏孩子的管理者,我有责任纠正你的思想和行为。你刚刚是想去偷东西吧?”克芮丝站到了薇尔诺的身旁,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
“没……没有……唔,好吧好吧,我承认,有,有想去,不过这都不是为了克芮丝嘛!”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帮我。”
“咕……”
“你自己就这样反省一下吧。”
短发的克芮丝站起了身,说话的语气像个审判官,冷酷地宣判着紫发女孩的罪过。
“不要!这姿势好难受!我的腰好像已经断了!”
“觉得断了的话就多念念祷文,向诸神忏悔你不敬的言行,生命与治愈之主拉比诺斯(Lapinos)说不定会大发慈悲地帮你治好。”克芮丝抚了抚修女服上的褶皱,伸手拿起了斜靠在衣帽架旁的油布雨伞,不理会还在装可怜哼唧的薇尔诺,准备独自出门。
临走前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薇尔诺,向她伸出了左手,中指上戴着的一只周身闪着红色符文的戒指尤为醒目,“我去一趟这里的药铺,等我回来了再给你解开。还得把你的嘴巴堵上,免得你哼哼唧唧地扰了隔壁那两位休息。”
红色的符文随着一小段咒语的念出闪出一抹新的光亮,原本没了动静的绸带又开始蠕动起来,沿着女孩的脖子攀上了她的嘴巴,一圈一圈地把那双可爱的小嘴连着脖子一起,裹了个结实。
“在我回来之前,给你安排个小游戏吧,免得你无聊。”说着,克芮丝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摆到了薇尔诺面前的地板上,坏笑了一下,“束缚解除的咒文已经设好了,还和以前一样,就那几个条件,好好努力吧。如果我回来了发现这戒指还摆在原地,那你就等着额外的小惩罚吧。”
“呜呜!!”
“回头见了。”
开门,关门,呜鸣声便再也听不见了。
克芮丝其实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惩戒薇尔诺,可面对那个女孩由着性子胡闹的行径,她也不得不采取些强制措施。
薇尔诺曾是个靠偷鸡摸狗过活的毛贼,在神恩审判庭(Divine-GraceInquisition)处理一起粮商库房偷盗案时被抓获,和案件相关的粮商和他背后的大人物,起先并不准备轻饶薇尔诺,一场小小的偷盗案在经过奇怪的推手推动后,最终变成了绕过圣轮院(Sancta-SedesPenitentiary)经由神恩审判庭直接处理的案子。
由平民百姓犯下的偷盗罪行,本应由神恩审判庭移交至圣轮院进行审判裁量的,就算是案子事关重大,也会交予其上级圣教院(Divine-IndoctrinationPenitentiary)进行处理。
而像薇尔诺这种不符合流程直接由神恩审判庭宣判的结果,仔细想来着实耐人寻味。
不过,并没有人会去细纠一个小毛贼的不符合流程的宣判,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紫发女孩的青春岁月都将在西部教区的垦荒农场里度过。
然而薇尔诺的命运最终还是被命运之主埃莱尔(Eraer)改写了。
成立只有几年的莉莉安娜修女因广纳人才的需要,看中了薇尔诺偷东西的妙手,直接介入了神恩审判庭的审判。
粮商和他背后的大人物的自然极力反对,不过他们反对的力量,在修女会的伊波拉主教和教区的达帝纳大主教的运作下,很快就化成了绵力。
各方在最后都做了妥协,薇尔诺这个小毛贼成了莉莉安娜修女会的一名正式修女,相对应得她被要求必须穿着一件特制的囚衣内衫。
说是内衫,其实就是十几根缠在腰、胸、肩上绸布条而已,除了脱下来后还能追着薇尔诺缠回到身上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这些绸布条的内里可都被达帝纳大主教亲自刻下了“束缚的活化咒术”,由一根挂在薇尔诺脖子上的无法被取下的吊坠控制。
一旦咒术被激活,薇尔诺身上的那些看起来稀松平常的绸布条,就会立刻变成活的绳索,眨眼间就能把薇尔诺捆个结实。
按修女会的说法,这件囚衣能确保薇尔诺不敢再做坏事,或是做了坏事后能轻而易举地被制服并抓获。
而管理激活咒术的钥匙的任务,就交到了克芮丝手中。
克芮丝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心里挺没底的,那只刻有激活咒文的戒指在手里翻转摩挲了许久,才最终戴进了手指。
心里没底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既是同伴又是罪人的女孩。
审判庭的审判官们也许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复杂的关系,但克芮丝并不是那一号人物,她只不过是个退役小军官的女儿,平日里学到的也不过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识。
成为莉莉安娜修女会的一员,也只是因为这个新成立的修女会能提供比别处更多的财禄,能让她为家中的父亲买得需要的药材。
她的父亲早年参加过第二次西征战争,经历过几次恶战,立了些称不上多大的战功,在战争结束前混到了十人队长的军职,有了稳定的军禄。
可相较于战争给他的灵魂留下的创伤,这点儿军禄连药钱都囊括不住。
为了父亲,克芮丝加入了莉莉安娜修女会,咬牙完成了训练并通过了测试,转成了正职修女,有了能让家里喘一口气的稳定财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