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楼梯尽头的大门却阻挡了她的希望,任凭她如何摆弄,锁在脑袋后面的双手就是无法打开门锁。
眼泪又一次奔涌而出,杂乱如暴雨的情绪混合成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就连嘴巴里的那颗软球都无法阻止。
她依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一觉醒来发生太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了,无法理解的投怀送抱、无法理解的献出第一次、无法理解的恐惧怀疑、无法理解的拼命奔逃、无法理解的嚎啕大哭,可每一件事却又那么理所当然,都只是顺着情绪在宣泄而已。
她依靠着门站起了身,侧着脑袋用臂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却只把泪水、鼻涕、口水和头发糊得满脸都是。
她想笑自己的这番软弱的狼狈样,可只换来了又一轮啕哭。
“别哭了哦,维塔诺娃,哭多了可就不可爱了。”
未曾听过的语调唤出了她的名字,维塔诺娃猛然抬起头,看见一位穿着蓬松素裙的蓝发少女正提着一把手杖踱下楼梯。
脸上架着一副奇怪的玻璃饰物,玻璃片后是一双黄水晶的眼眸,眉宇间的神色让她一瞬间以为自己见到了姐姐艾米忒拉,不过女孩握着手杖的非人又扭曲的触手状手臂立即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不知道这个叫出她名字的女孩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逃跑。
“先给你道个歉,我的妹妹。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要对你做这种事。”
还不等维塔诺娃有所反应。
面前的蓝发少女便举起了手中的咒术手杖,杖顶蝠翼的女人雕像闪出了一道紫蓝色的炫目光芒,照得维塔诺娃睁不开眼睛。
刹那间,天地开始旋转,一股强大到无法抵抗的力量把她的身体像揉面团一样拉扯塑形,接着粗暴地塞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当光芒消退一切归于平静时,她惊恐地发现蓝发少女变成了一个巨人,矗立在自己面前。
可紧接着她又发现,并不是蓝发少女变大了,而是她变小了。
“可爱的收藏品加一。”
蓝发少女卷曲的触手手臂伸向她,轻而易举地把她卷起。
她尖叫着挣扎着想逃出去,却发觉自己的身体竟僵硬地像一块石头,一动也没法动,只能呆立在那里仍由她摆弄。
“唔呢呢,不要妄想挣扎啦,你的身体在这里呢。”
卷曲的手掌转了个角度,跃入维塔诺娃眼底的是她自己的身体。
无论她如何想要迈开双腿驱使身体离开这里,她的身体都只是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两眼空洞无神呆望向前方。
她迫切地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看到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她现在硬的像块石头,为什么她会被别人拿捏在手心。
蓝发少女似乎也看穿了她的心思,绕了绕手指,凭空变出了一枚小镜子,抬在了她的面前。
透过镜子,她清晰地看见蓝发少女的手中正捏着一枚人形裸身小雕像,这通体肤色的小像没有手脚,脖子上扣着一只铁环,被一条精致的细锁链吊在咒术手杖的顶端,而最不可思的要数小像的脑袋,栩栩如生地雕刻着维塔诺娃面容和发型。
她这才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闪着紫蓝色光芒的奇怪咒术把她的意识被从身体里强行拉出,灌进了蓝发少女手中的咒术物件上,而她真正的身体此刻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站在那里任人摆布。
“默茜老师要是听我的,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事了。”蓝发少女说着,从手杖顶端蝠翼女人雕像的手中取下了印着维塔诺娃面容的小像,挂在了维塔诺娃脖子的项圈上,顺手捏住了那张沾满泪水、鼻涕和口水的呆滞脸蛋,“听好了,你要是再任性乱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个姐姐可不介意把可爱的妹妹做成手杖上的永久收藏品哦。”
……
“因芙蕾。这几日我要前往杰尔顿城镇中心一趟,努比丝和我同行,庄园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默茜了。”
“听您调遣,主控。”
“前几日,杰尔顿城镇防卫团长官帕德蒙托托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中说,杰尔顿的辖区内出现了一伙身份不明人,东边有几个庄园受到了袭击,一些人员离奇失踪,深山老林里还发现了部分失踪者的尸体。这次我受邀前往防卫团团部参加会议也是因为这件事。因芙蕾,这些日子西偏楼里有重要的人,庄园防卫还需要你多花些精力,我已经让琴十二通知可瑞儿(Courageous)返回庄园分担防卫的工作了。”
“听您安排,请主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