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苏皇后惊愕无比，身形一顿，凤眸迸射出愤怒的光芒，猛地瞪向那该死的小太监。
可她却看到陈宾一脸无辜，面容平静，目光清澈，似对自己还有一些惶恐。
“咦？这该死的狗东西。。。。。。难道，我错怪他了？他是无意的。。。。。。也许吧。”
苏皇后心道，一脸嫌弃地将陈宾推开了，随即眼神一瞥，问道：
“陈宾，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若是不如实告知，哀家饶不了你！”
陈宾假装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眼中含泪，哽咽着道：
“娘娘明鉴，昨晚。。。。。。老祖宗命我们几个近身侍从试服新炼的丹药，说是要检验其效用。哪知那丹药药性猛烈，其余几位兄弟当场毒发。。。。。。而我，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竟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老祖宗见状，以为张真人炼制的丹药成功了！认为此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所以，他不顾一切地给陛下服下。陛下服丹后，痛苦难当，整夜都在与那药力抗争，最终。。。。。。唉，陛下他。。。。。。”
说到这里，陈宾假装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悲痛：
“奴才无能，未能劝阻老祖宗，更未能护得陛下周全，请娘娘责罚！”
苏皇后闻言，眼眶泛红。
见陈宾如此伤心，心中少了几分疑虑。
其余阁老们无不面露哀色。
李东阳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身旁的桌案，怒喝道：
“老夫早知那等方士之术皆是虚妄，多次上书劝谏陛下，怎奈陛下痴迷不悟！那张真人，简直是妖言惑众，罪该万死！”
另一位阁老叹息道：“首辅大人所言极是，但事已至此，再追究张真人之罪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处理好陛下的后事，稳定朝纲。”
李东阳闻言，怒气稍敛，但眼神依旧凌厉，他转向陈宾，厉声质问道：
“那高琛之死又是何故？难道也是因这丹药而起？”
陈宾抬头，哭着说道：“阁老明鉴，老祖宗他。。。。。。是自责过甚，以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了陛下的不幸，心中愧疚难当，故而选择了自我了断。他一生对陛下忠心耿耿，此举虽令人痛惜，却也可见其忠诚。”
李东阳闻言，脸色铁青，怒斥道：
“区区一介阉人，也敢自称为‘老祖宗’？简直是荒谬至极！哼！就是他伙同那妖道蛊惑陛下，让陛下迷信长生之道，简直死有余辜！”
一名阁老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首辅大人息怒，但念在他终究是为了陛下，又已自尽谢罪，此事就不要追究了。”
“首辅，他都死了，也算是忠心耿耿，也没必要翻这些旧账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陛下的后事，重振朝纲。”
另一个阁老劝说道。
李东阳缓缓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诸位言之有理，陛下虽去，但大桓仍在。我等身为臣子，当以国事为重，不负陛下在天之灵。”
众人缓步移至龙床前。
龙床上，狗皇帝死状凄惨。
苏皇后踉跄着上前，嚎啕大哭起来：“陛下，你怎么抛下臣妾走了呢。。。。。。”
陈宾注意到，苏皇后的目光在触及狗皇帝遗体时，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嫌恶。
那眼神掠过狗皇帝身上的毒疮，更是嫌弃。
眼眶虽红，但泪水很少。
看样子，夫妻感情早就淡了。
陈宾走上前，轻轻地扶住苏皇后皓白细腻的玉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