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雪被他吻得轻哼,或许是因为听不到才不自觉出声,傅夜熙却听得脑子发热,过了很久才终于放开他。
两人分开时,呼吸都粗重,傅夜熙灼热的呼吸轻拂在宋听雪脸侧和鼻尖。
傅夜熙松开宋听雪的手,用大拇指轻轻擦了擦他濡湿微肿的嘴角:“快点好起来。”他低声说。
宋听雪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光线太黑,根本无法从他嘴唇的张翕判断他说了什么。
只能自暴自弃伸手搂住了他。
亲都亲过了,要传染也没办法了。
傅夜熙本人比他的衣服还好用,宋听雪窝在他怀里,身周都是他的气息,安全感倍增,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不见了,消失的困意随之重新爬上来,他很快靠着傅夜熙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虽然头还是有点疼,但宋听雪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热,烧应该是退了。
他回头去看傅夜熙。
不知道是因为地方陌生让他睡得不舒服,还是因为宋听雪昨晚发烧不自觉睡得不安分影响到他了,居然这个点了,傅夜熙还没醒。
以往傅夜熙总是起得要比宋听雪早很多。
宋听雪有点担心,侧过身,趴到他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对比了下自己。
应该没有被传染吧
宋听雪不确定,又凑过去用自己的额头和他碰了碰。
这么窸窸窣窣地动来动去,傅夜熙终于被他闹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和趴在他身上的宋听雪对上。
宋听雪张开嘴,露出两颗虎牙。
“早哦。”他说。
傅夜熙摸了摸他的耳朵。
昨晚睡前,他把宋听雪耳朵上的小蜜蜂摘掉了。
宋听雪从床头边摸到小蜜蜂,自己戴上,然后“啊啊啊”地试听了一下。
又摘下放回去。
【听不到。】他对傅夜熙比划。
傅夜熙伸出手:【没关系,也许是感冒还没好,再缓缓。】
曾经有一次,也是在做完手术后发生的,宋听雪感冒了,也像现在这样,即便戴上耳蜗也听不到声音,他当时很慌,以为这辈子都要完了。
宋听雪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傅夜熙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渣。
【以后要是再也听不到怎么办】他伸手比划。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想过这个问题了。
听力受损这么久,甚至在没有做手术前,他也已经完全接受过现实。
那时候他甚至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做人工耳蜗手术。
即使就这样一辈子需要依靠人工耳蜗来帮助他听到声音,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就连这也要让他品尝得到过后再失去的滋味,总是会让他感到恐慌的。
他其实昨天就已经害怕过了。
只是因为怕傅夜熙担心,没表现出来。
或许傅夜熙心里比他更要担心。
昨天傅夜熙来的时候,看到宋听雪听不到他说话的样子,宋听雪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还好宋听雪曾经经历过这种意外……
董医生应该也会告诉他没事……要不然的话……
如果自己彻底听不到了……
傅夜熙应该会比自己更伤心吧……
没有依据,但宋听雪莫名就是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