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即将要失控的感觉。
他喜欢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中,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计划。
可眼下,有一个人比他还要霸道,不由分说地缠着他,自己像被菟丝花紧绕的大树,被不断地汲取养分,直至力竭。
他难耐地想要挣脱,重新拿回掌控权。
好似惩罚一般,上颚被舌头带着颗粒的粗糙表面重重地碾磨而过。
他呜咽一声,全身烫车欠得厉害,双手揪着他的后领,生怕自己摔到地上。
月退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后背触及一片坚硬,原来不知何时棠溪追已经抱着他到了床上。
他的床是普通仆从睡的那种,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原本的软垫收了,只剩下冰凉梆硬的竹簟,睡觉时硌骨头的很。
裴厌辞的后背冷不丁触及竹簟时,被那冰寒凉意激得腰腹缩紧,下意识往上一顶,触及某人紧实的月要。
月要窝的手趁机加重了力道,两人贴得更加严丝合缝。
脑袋一晃,再回神时,棠溪追已经躺在了他的身下。
美人如玉,大而狭长的眸子此刻变成了浓稠的深紫,幽幽地盯着他。
裴厌辞总觉得有时候这双眸子像是一只在黑夜中踽踽独行的野兽才该有的,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只要被那双诡异的瞳仁盯上,就会浑身血液冻结,四肢发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撕成碎片。
而到了此时此刻,那双眼睛危险中带着飘渺的迷离,裴厌辞被盯得浑身热血沸腾。
身侧的两条月退忍不住绞紧。
棠溪追感觉到月要间传来的力量,眼底漫起一丝笑意。
金冠落地,发带也随之飘落在鞋边。
再次天旋地转,裴厌辞的后背贴上了已经被体温暖热了的竹簟。
鬓边,眼角,鼻尖,耳后,脖颈,锁骨……随着乌发打湿的雪白里衣慢慢从肩头剥离,垂挂在月寸弯,裴厌辞眼底的慌乱越发明显。
诱惑。
他绝对是被这人的美色给诱惑了,才脑袋一时发昏,答应了这么离谱的交易条件。
“我……”一向杀伐果决的人开始犹豫了。
“想反悔?”棠溪追从喉咙深处挤出的话带着几分危险的杀意。
裴厌辞剩下的话被迫吞在了肚子里,转而变成了一阵阵吟咽。
要彻底失控了。
他红了脸,手想抓住甚,却只能徒劳地揪住棠溪追宽大的衣袖。
“别怕……”棠溪追嘴上安慰,四处浅啄,手悄无声息地从月要上缓慢下移。
“啊!”
他猛地绷紧了身体,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
好冷。
仿佛冰锥。
饱满浑圆的臀不住地打着缠,在烛光下仿佛浇了一层凝固的金蜡。
慢慢地,万年未化的金蜡在手上变软,冰冷的手指也被暖热,变得湿滑。在不断的捣弄中,金蜡如麦芽糖般变成了雪白,融化成黏腻的糖浆,盈盈水润地糊做一团。
棠溪追抬起身子,就着昏暗的烛灯,细细欣赏着手里的雪白,好似珍宝一般。
笔直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分开又合上,再分开,中间拉出细细的银丝,藕断丝连。
裴厌辞胸膛起伏,眼角一片泥泞湿红,见他将污浊的手指塞进嘴里吃了,身下再次一紧。
“才两根手指,陛下交代得有点快啊。”瑰紫色的眸子漫起一丝靡艳的邪性。
裴厌辞酥软的身子顿时血液逆流,手脚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