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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看击鞠,下午探望顾九倾,回到他自己的屋子时,已经临近傍晚。
他练了一个时辰的功,随意吃了点晚饭,美美地洗漱一番后,他擦着滴水的头发,从屏风后走出来,却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屋里。
其实也不算很意外,跟着顾九倾来击鞠场,必定会见到这人的。
棠溪追修长匀亭的手指抓着杯口,转动着瓷白的茶杯,茶烟轻飏,在一缕缕暖黄的烛光中氤氲出危险的波诡云谲。
他的脸上仍戴着那张金鹭面具,背对着烛光,烛光在他身上残勾出一段暧昧的线条。
裴厌辞脚步一顿,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没说话。
久经生死的身体本能地比大脑更直觉地察觉到阴郁杀意。
“你来做甚?”他调整了一下,神色自然地走到桌边,仿佛为了不显得自己胆怯似的,他故意走到他的身旁,几乎贴着他的手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这里的茶很特别。”棠溪追视线下撇,注意到了他的后腰。
水滴顺着发梢下淌,洇湿了后腰,那块白色的里衣变得透明,服顺地贴着,隐约显出瓷白温润的肤色,勾勒出腰窝一段柔美的弧线。
再下面,便是挺翘浑圆的臀。
裴厌辞喝了口茶,让人意乱的心悸感稍稍平息,后腰却贴上一抹刺骨冰冷。
他像惊了的兔子扭转身子,反应敏捷地甩开贴上来的手,目光威厉森寒,一句“放肆”差点脱口而出。
面前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这段时日因着勤快练功,吃好睡好,裴厌辞长高了不少,却也只到他的鼻尖。他不喜欢这种依靠身形造成的十足威迫感,稍稍往后退了半步,退离他的气势范围。
棠溪追从容迫近一步。
“你这里的茶,本座在其他地方从未喝过。”
裴厌辞皱眉,不得不后退一步。
“这种新奇的喝茶法子,只见你在私底下做过。”棠溪追眼里漫起阴邪的靡红。
他的声音像是雨敲枯骨,满目漆灰,铮铮森森,“也许,你还给你心爱的主子喝过。”
“你现在不也喝了。”裴厌辞面色沉着,皱眉慢慢后退。
“那可不一样。”棠溪追血红的唇勾起,似在发笑,眼里反而腾起漫天杀意。
“你让顾九倾碰哪儿了?”
“与你无关。”裴厌辞眼看身后就是贴墙的角柜,站定,抬眸,“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涉及感情啊……”
他的腰猛地被搂住。
带着陌生的滚烫热气喷洒在他的耳际脸颊,裴厌辞眼里漫起一丝湿红水汽,渐渐晕染开。
嫣红滴血的唇划过他的脸颊,鼻尖,轻点他的眼皮。
“所以,你主动勾引了他。”
裴厌辞难耐地闭了闭眼,眼皮滚烫的湿热几乎要将他的眼睛烫伤,冰冷梆硬的面具贴着脸颊,让他更感冰火两重天。
他声线颤抖,却饱含尖锐的冰刺,“你越界了,这不是盟友该过问的事嗯……”
他发出一声嘤咛,耳垂被含进湿软的口腔,韧性十足的舌尖轻轻戳着,舔弄。
裴厌辞往后仰去,想要躲避,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只手,他肩膀抵着角柜边缘,花纹硌得有些疼。
“他有这样对你吗?”见他有些分神,粗粝的舌划过耳后,再次含着耳垂,牙齿轻轻啃啮。
一只手猛地反手扣住身后的角柜边缘,手背隐隐透着青筋。
“你放开……”他偏过头,咬唇,羞恼道,“你别太放肆了!”
“容许你的主子放肆,不容本座放肆,嗯?”
“我最后说一遍,放手!”裴厌辞抬脚往他腿间踹去,做了动作后,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阉人那里没东西,自然没知觉,他踹那里完全没用。
抬起的膝盖反而被阴冷的手掌包裹,不轻不重地揉捏,渐渐地,开始不满足于此。
裴厌辞一只脚有点站不稳,按住他的手,咽了咽口水,乜眼凌厉,“你以甚身份敢这样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