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沈月君的状态明显好了那么多?
左萧南对上沈月君的眼睛,平静的眼神如风平浪静的海面,但就在他准备错开视线时,左萧南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藏在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餮足。
餮足?
吃个蕴含精神力的卷饼还能吃出餮足来了?
电光石火间,左萧南倏地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沈月君那一次的精神力紊乱据说非常严重,醒来后却几乎没有任何后遗症;为什么姜汀溪一个B级精神力的人当初在饮品店里坐在沈月君身旁不会因为他外泄的精神力而感到不适,甚至还可以活蹦乱跳一脸平静地玩智脑。
想通其中的关键后,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
这哪是看上人家做的饭了,这分明是盯上了人家那天赋异禀,和他相配度颇高的精神力了啊?
生为普通人,左萧南表示,你们这群老天爷赏饭吃的人可真会玩:)
左萧南还在一旁暗自震惊消化他刚刚的发现,坐在一旁的付郝倒没想那么多,“萧南发现的这个摊位还不错,我觉得可以持续关注一下。”
“如果后续反响也不错,我觉得可以邀请她去夜市街的项目。”付郝又咬了一口卷饼,他从小就跟着家里人学着做生意,基本他看上的投资项目,就没有不挣钱的,“这个菜的组合性也挺大的,后面还可以把这几个配菜更替成其他更多的口味,到时候不愁没有受众。”
付郝看着被吃得七七八八的卷春饼,感慨了一句,“手艺不错,脑子也挺灵光的,我感觉她也没传闻里说的那么不堪嘛?”
至少就他这两次来看,姜汀溪明显是个很擅长挖掘且发挥自身优势的人,这样的人应该干什么都不会混得太差才对。
沈月君咽下最后一口含有豆芽的春卷,开口道:“你俩的看法倒是不谋而合,她在提交的项目策划书里也是你这个思路,卷春饼里的配菜是可更替的,灵活性很高。”
付郝一听眼前一亮,“她也是这么想的?那就是日后她还会推出新的配菜?”
“如果她后续可以顺利晋级,不出意外地话,应该会的。”沈月君端起自己手边的柠檬茶轻抿一口,眉头微皱,转而开了瓶矿泉水。
左萧南瞥了眼老神在在的沈月君,呵,知道的这么详细,怕是老早就盯上人家了吧?
“她有食疗的天赋这点估计藏不了太久,她还就一个人,到时候在那跟铁桶一样的食疗队伍里,怕是不好混。”
尤其是姜汀溪昨天还被莲佬提点了几句,尽管就那么简单地一句话,但也足以让食疗的那群人嫉妒得冒酸水了。
莲语冰已有大半年没开课了,在姜汀溪这一届也没有开通导师通道接收学生,很多食疗那边的学生靠着自己导师的推荐信或者自己私下投简历企图去莲语冰的团队里学习深造,都被无情拒绝打回。
大家原本都无法接触大佬,你没有我也没有,大哥不笑二哥,倒也保持着来之不易的和平。
姜汀溪这么一来,就如那滚烫的陨石突然砸进冰冷的湖水里,势必要飞溅出一堆火星子。
说到食疗那边固化的模式,沈月君目光也冷了些许,“有些人被捧得太高,就容易得意忘形。”
连装都不装一下,直接把垃圾端上桌,当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付郝示意陈黎收拾一下桌上的残骸,神色稍稍正经了一点,“倒也不用那么悲观,有人能收买水军的口风,但却收买不了群众的选择。只要客源足够,策划不出大问题,后续资源跟上,她挺进决赛圈我都不意外。”
“不过就是这个定价明显有些偏低,有食疗效果的菜品才卖600一份,感觉食疗那边的老头子要是知道了,指定要嚷嚷一句破坏行业生态的话。”付郝想到那个情景,不由得笑出声,他还挺期待姜汀溪如果对上那群眼高于顶的家伙会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
左萧南倒没有付郝那么乐观,“虽然姜汀溪这个菜做的确实还行,但她一个人对上食疗那边……只能说,蚍蜉撼树。”
“而且你就等着吧,过不了几天,市面上就会出现一堆和姜汀溪售卖的食物类似的菜品,甚至比她的售价更便宜,用料更好。”
恶劣的打压价格战,抢夺客源,最后再无情地吞并或者驱逐,这是那群人一贯的作风。
付郝沉默,他自己就是商人,自然明白左萧南说的,新人难出头,黑马需伯乐,这是每个发展过剩的行业到后面都会面临的问题,姜汀溪这种情况*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都还没担忧起来,你们倒是想得多。”沈月君将手中的柠檬茶一饮而尽,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事,若是姜汀溪连这点困难都迈不过去,那未来想挤进食疗师圈子则更是天方夜谭。
“有空担心这个,不如先想想怎么熬过今晚的宴会。”
上层社会几乎隔三差五就来个晚宴,理由五花八门,来参加的人也是鱼龙混杂。
但能让沈月君几人同时都参加的,其实不算太多,这种宴会一般出席的人非富即贵,权高位重,谈话都是在肚子里绕了四五圈才出口的谜语人。
沈月君其实不喜欢这种晚宴,但身为帝国二皇子,很多时候也由不得他任性。
这次就是因为三个月前远征的雄狮军团圆满完成任务返程,所以特地设宴庆祝,而此次回程的名单中,就有沈月君的母亲,帝国的皇后沈榆。
他的老母亲时隔三个月,终于从前线回来了,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和他哥都不约而同松口气。
家里的大家长总算回来了,终于不用受老头那喜怒无常的臭脾气了。
沈月君有理由怀疑再拖一段时间,他父亲估计就要成为望妻石,抛下他们兄弟姐妹四人直接跑前线逮人去了。
那丢下的政务谁来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