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推了推眼前的老花镜,他都没透过镜片而是直接看去谢角:“是他烧糊涂了,还是你更糊涂?”
“有什么药,越有效越好。不管多贵。”谢角懒得理会他,多费口舌解释。
老头边扶住玻璃柜蹲下找药,边对年轻人表示不满,“肯花钱是应该的,自家媳妇自己都不心疼谁替你心疼。无论上医院多贵都得花这钱啊!”
说得好像谢角为了省钱不让苏擒上医院。
谢角不去辩驳,也懒得费口舌。随便他人怎么说他,只要他实际上不是就行了。
老头子找了几盒药出来,看住谢角一副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模样,又推了玻璃底的老花镜片问他说:“老实说,是不是你太激烈了,把别人弄病了?”
谢角递了他一眼刀子,“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去看药的说明文字,看到了适合发烧感冒、伤口发炎之类的使用的文字。“就这些?退烧贴呢?有退烧喝的没有?冲剂颗粒的呢?”
这语气冲得像极了所有年轻小夫妇一样,不懂得节制,吃了恶果才急冲冲跑过来寻医问药的。“你要冲剂也有,但我推荐你的这几盒吃了准能好。发烧贴也有……”老头多察言观色地说。
一边走出来在货架上翻出来了四盒不同的发烧贴和五盒冲剂,仗着自己年纪大没人敢打自己:“该上医院就上医院,小年轻两口,这种事不害臊,医院的大夫看多了,打个针也好得……”
“你给我闭嘴。”谢角知道他在胡猜测什么,打断了他没有礼貌的揣测,把药全拿上,“多少钱?”
老头用手指头乱糟糟地比划了几个数字,谢角看得心烦意乱,看不懂老头比划的数字。因为他一边还担心着苏擒,着急地想早点赶回去。“没长嘴巴,哑了?”
老头委屈:“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嘛?”才告诉谢角一个价格。
谢角利索地付了钱,老头不怕死地又追上一句:“你们千万别再做那种事情了,慎行房事,过多几天等他彻底好了才行。”
谢角努力克制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去拳头。毕竟苏擒还在家里生着病等自己。
回去后,谢角跑了复式的楼梯。被子里的那个人迷迷糊糊,谢角还倒了一杯水上来,扶起了苏擒,那个人居然下意识地蹭了一下自己,往自己身上不由自主地靠。
谢角第一次,看到苏擒会靠近自己。
有一丝不知所措闪过后,谢角更多的是认识到自己,似乎不是一个漂浮的萍草,而是长出了一点须扎在了某一个人所在的脚下土壤里。
这个根须,遇到了一点水分和阳光后,就会疯狂地抽丝剥芽出来,缠着某一个人的养分,想要长成一颗苍天大树,为那个人投下绿荫和遮去风雨。
“苏擒,”
谢角把那个人抱起了来,扶住他的肩膀。
近朱者赤,靠近发烧的苏擒,谢角也燥热起来。除了一只手揽住苏擒的腰外,谢角的人离得苏擒很开,和苏擒滚烫的身体保持距离。
“吃药。”
“还想吐吗?”
谢角想起,应该或许是自己把他“拐”到了紫藤山的山顶,吹了一小时多的凉风。这个人,真的是羸弱不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