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怀盯着少年毛绒绒的头顶。
“……就算雪人是堆出来送给陛下的也要领鞭子吗?”
毛绒绒的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道声音。
萧应怀:“?”
宋俭小声嘀咕着求饶,准确来说也称不上是求饶,只是几句咕哝哝的话:“陛下,属下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您饶了属下吧,求求您了。”
萧应怀一向知道眼前人认错是极快的,不是跪下大喊冤枉就是抱着他的腿哭,现在这样……
哪像是求饶,分明是有恃无恐。
萧应怀看破不戳破。
“天察司的规矩一视同仁,怎的宋大人就觉得自己能法外开恩。”
宋俭亦步亦趋的跟着,不明白萧硬槐发什么癫。
细想了一大圈才得出结论,肯定是刚才在御书房上班上得不高兴,所以才拿他这个无辜路人开涮!
宋俭是个能屈能屈的人,当然不会和领导计较。
他探着头对手指:“属下没觉得自己能法外开恩,属下只是觉得陛下是胸怀天下的明君,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和属下计较呢。”
萧应怀:“……”
宋俭飞快的眨着眼睛。
“陛下?”
“陛下?”
“陛下!”
萧应怀想,这嘴怎么就这么多话。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宋俭睁大了眼睛。
“陛下,我……”
“嘣!”男人两指一伸,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嘣。
宋俭:“?”
萧应怀:“长长记性。”
宋俭眨了下眼。
哦豁。
眼看着男人已经走远,宋俭赶紧又追上去:“陛下!陛下!那属下还能堆雪人吗?!”
“爱堆多堆。”
“嘻嘻。”
于是趁热打铁,宋俭下午又堆了好多,御书房这边直接被雪人占领,三步一个小的,五步一个大的。
扫雪的小太监十分为难,去问宫德福。
宫德福也十分为难,晚些时候又去问了萧应怀。
“陛下,这些雪人……”
萧应怀头也没抬:“留着吧。”
宫德福赶紧应声:“诶~”
这个时候的萧应怀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他处理完政务起身,一出门在御书房窗边看到了一排小雪人。
巴掌大小,个个点了眼睛,不倒翁似的站了一长排。
再看,左边也有。
三四级台阶上也没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