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月季清清喉咙,不疾不徐对邓文鹏道:“人呐,我给您送回来了。您如何处置,是您的家事。”说着站起身,向邓文鹏抱拳拱手,“在下告辞。”
“您、您这就走了?”邓文鹏赶紧站起来,“那个……多谢您送犬子回来。”
裘月季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明白,“不送不行啊,宁王府高手如云,若非我卫尉司护送,您就见不着儿子了!”
蒋兮兮和邓鸢时闹出此等丑事,要是宁王在帝京,极有可能打死邓鸢时。他不在帝京,宁王府的人行事必然有所顾忌。但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堵在半路,伺机弄死邓鸢时。
裘月季帮忙是出于好心,就算不帮,他也不能怨人家。邓文鹏对裘月季千恩万谢。
汪夫子也站起身,“本想着来家访,说说小邓近期在书院的表现。不过,你们家里有事,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
邓文鹏又是惭愧又是歉疚,将他二人送出大门。便立刻折返回来。
邓鸢时仍旧跪在那儿没动地方,邓先坐在上座,面沉似水盯着邓鸢时。
“这就是个逆子!”邓文鹏狠狠瞪着邓鸢时,恨不能揍他一顿。撩袍走到邓先面前,“爹,把他绑去宁王府,任凭蒋姑娘发落算了!”
闻听此言,邓鸢时立马慌了神,“祖父,祖父……我……”
邓先眸光锐利沉沉落在邓鸢时脸上,“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等邓鸢时开口,邓文鹏愤愤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无非是他看中宁王府门第高,想着一入王府深似海,从此无需再读书!”
邓先眉头微皱,面露不悦,“我问你了?”
邓文鹏不敢再多嘴,站在邓先身侧,不耐烦的看向邓鸢时,“说啊,问你又不说了?”
邓鸢时撩起眼帘,怯生生的瞥了瞥邓文鹏,“其实,是三皇子和蒋姑娘不知着了谁的道儿。三皇子和我们在月满楼吃酒,吃到一半,他出去解手。解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我去找他,走到二楼,他的近侍就把我拽雅间去了。当其时,三皇子衣衫凌乱,蒋姑娘人事不省。二人显然已经……”
邓先颔下胡须抖了抖,深吸口气,定定心神,“说下去!”
“三皇子吓的不轻,他怕丽妃娘娘知道此事动怒。所以命我替他顶下此事。我……我当时六神无主,就、就答应了。三皇子收拾妥当走了。
临走前,他、他命人喊出蒋姑娘和我的名字。”邓鸢时眸中泛起水光,“我怕我要是不答应,三皇子会在陛下面前编排祖父,我、我……”
邓鸢时“哇”的一声哭出来。
原来如此。
邓文鹏连连点头,“爹,您看此事……”
“认下吧。”邓先瞬间苍老许多,“福王那边渐渐淡了就是。”
脚踩两只船,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三皇子毕竟是陛下的儿子。靠上他,总比靠着名不正言不顺的福王强多了。
邓文鹏心尖打了个抖,“爹,福王那边可不是您想舍就能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