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角笑了,这个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纨绔,还有把他吓着的一天。贴近他脸旁,用中文跟他说,“也就普通的穿山甲,猴子,不尝尝吗?”知道他以为野味是人,这下告诉他不是人,总该愿意吃吧。
可苏擒依旧摇摇头,看到他比自己矮了一点的头,因为坐在轮椅上,更显得荏弱不胜衣,于是拿起了秾黑的眼睛去看他。
“搞点走地鸡吧,搞点河鲜。那,那玩意儿吃不来。”
谢角没想到他说起完整的句子也有些结巴,笑了,“行,搞点河鲜,捉几只本地鸡回来。”对手下说。
吃饭的时候,苏擒挑食,看到了那盆菜可能有罂粟头,就不下筷子了。罂粟头国内的不过关的小摊贩也会用来炒菜,也是为了增加香料和吸引食客。
可是苏擒怕死。怕中招。
谢角看出来了他的吃菜的特点,于是把不多的没有放“香料”的菜夹给了苏擒。
苏擒吃的不多,谢角吃着菜,喝了一小口白酒。
吃完饭,擦拭他的宝贝枪。
“你打过枪吗?”
苏擒不知道怎么说,“真人cs玩过几次,”后来张鲸他们背后嘲笑他,他就没有怎么玩了。而且,cs的这游戏他也不怎么玩。
谢角笑:“不会用枪也是一种保护,”他把机关枪解落,“你想学吗,我免费教你。”
苏擒看着散落的枪,谢角看他一眼,噼里啪啦地把枪组装好,装上子弹链,然后手握枪,枪后座抵在了自己的肩骨上,右手拿扳机,左手扶前把,单眼闭了起来。
苏擒有想摸真枪的想法:“我试试。”
谢角没有把枪直接交给他,而是把苏擒的手拉过来,左手握住前面架起机关枪也是前端手把的位置,右手抓过他的手握在了扳机上,苏擒看去他举枪瞄准的动作。
下一刻,谢角对他说,“你像我这样,”握着苏擒的手扣下扳机,窗外鸡飞狗跳,枪声连绵起,从他这间屋子发出。外面的巡视的人吓了一跳。有几个人进来屋子,看到不过是在练枪,口头上的地方语言招呼了出去。
打过七八梭子后,谢角说,“学会了吗,”苏擒松开了一点手,本来他就不是他自己开枪,又不是他全抱着枪。感觉不自然,动作也不到位,不会是正常的。
谢角下一刻,枪支调转过来,枪口抵在了苏擒的肩骨,慢慢移在了他的脖子上。
苏擒猛地抬起了眼。
谢角唇稍稍上扬,他看起来就像是披着迷彩和假草的、姿态张扬的举枪拿械的山鬼。发烫的枪口磨在了苏擒的胸口和脖喉骨下。游移在他没有了衣服遮蔽的脸下的皮肤上。
“你干什么?”苏擒说。
谢角想看他的害怕,确实苏擒如他害怕,可有不尽然全是害怕。眼角有些压低的黑,看住了自己。这个模样,就像是是知道要杀死它的野生扬子鳄的神情。警惕又不可不害怕。
“把手举起来。”谢角眼底也不出现笑了,倒是一门心思地吓苏擒。
苏擒举起了双手。眼角一如方才,从小娇生惯养过来的脸,透显着淡淡的粉白。看上去娇惯至极。
“我说什么,回答我。不然,我会先射穿你的胳膊,再瞄准你的肺部。”
苏擒眼珠稍稍地转了一下。
“你和谁合作买y市的楼。”
“翁裴的翁丰公司。”
“喜欢什么?”
“车。钱。”
谢角笑了,“你前天叫的苏寅是谁?”
“我哥。”
“你喜欢你哥?”
“不喜欢。”
“你在认识我之前调查过我多少?”
“知道你是暴发户,圈了一笔钱发家。向来谈生意极不配合,跟你合作过的人都说你烂。”
谢角的眼睛稍稍眯起了一点,枪支游在了他的胃肺部之间。“你腿怎么伤的,”
“以前生病了。”
“以前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