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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兹飞快地勾了勾唇,不经意地发出细小嗤笑声。

房间很安静,任何声音都会无限放大。

法尔森立即扭头对布雷兹咆哮,“你笑什么!你不是也没人要吗!你这个loser!失败者!金色狗屎!”

布雷兹淡淡道:“至少我有亲过他,他也亲过我,你呢?”

“我?”法尔森气得浑身发抖,立刻把脸扭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沈言,急切地求他,“妈妈,你也亲亲我吧,为什么不亲我?我不乖吗?”

“我很听话的,我不会杀掉你,亲亲我可以吗?”

“妈妈,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不知道为了见你我做了多少努力,就不能给我一点奖励吗?”

法尔森从见到沈言开始,精神状态就不是很稳定,一副地雷烧到最后很快就要引爆的样子。

沈言双手插兜冷酷无情:“不亲。”

这两个字一出,法尔森脸上的所有乞求都消失了,阴森森地注视着沈言,不说话,也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沈言饶有兴趣地欣赏他的变脸,笑眯眯道:“不开心了?要杀了我泄愤,然后换一个妈妈?”

沈言拉着法尔森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表情和动作都很放松,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自暴自弃。

布雷兹和瓦伦,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沈言温和地注视法尔森,像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小猫,“你现在不动手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哦。”

法尔森盯着沈言的脸,不由自主地收紧手指,沈言没有挣扎,安静地闭上眼睛。

空气艰难地通过喉咙,在场的四人都能听见沈言逐渐艰难的喘息。

这种情况下想要站直还是太勉强,沈言靠着大门缓慢地滑坐下来,在此过程中法尔森一旦有要离开的迹象,他就立刻将他的手重新按回去,用那种始终宽容、期待的目光看他。

引诱他杀掉自己。

法尔森很兴奋,兴奋到脸上泛起红晕,他观察沈言的每一寸痛苦的表情,感受掌心下抵着他搏动的血液,脑海中无端闪过一张张定格的,沈言死在他手里的画面。

妈妈不会再说难听的话,也不会丢下他。

妈妈永远是他的。

防腐剂该买哪一种呢?

越想越兴奋的法尔森,这回是真的下了杀心,清晰地感知沈言生命的流逝,让他比每一次都更加兴奋。

直到被人提起来随手扔掉,他才从沈言刻意营造的氛围中清醒,僵硬又后怕地去看沈言。

沈言身体蜷缩在玄关角落,正捂着脖子咳嗽,咳得脸和耳朵都发红,眼睛里有生理性的泪水,一眨便落了下来。

瓦伦站在他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法尔森手忙脚乱地爬到沈言身边,想擦掉他脸上的泪水,被沈言抬手隔开。

“妈妈……”法尔森如遭雷劈,哭唧唧地凑过去,把头抵在沈言的颈侧,抱着他的胳膊忏悔,“是我的错,妈妈原谅我,对不起。”

沈言没推开他,低着头缓慢地平复呼吸。

他很虚弱,虚弱得连推开法尔森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隐忍地承受,眉眼间全是嫌弃和烦躁。

而这一切都落在瓦伦的眼睛里。

又过了几秒,沈言声音沙哑道:“你没必要管我。”

瓦伦:“你骗我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沈言自嘲地勾起嘴角:“又不信……你总是这样。”

无端的指责,让瓦伦很难形容自己现在什么感觉。

死到临头还嘴硬的骗子,也许他是真没必要管他。

瓦伦心里是这么想,手却不听指挥,强行分开沈言和法尔森,抱着沈言进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时,布雷兹的手抖了一下,微小的电子元件放错了位置。

沈言从始至终都没看他,没有叫他的名字,就算快被掐死了,也没有向他求救的想法。

布雷兹心脏隐隐抽痛,他抿着唇,回忆每一次他从噩梦惊醒时沈言安抚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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