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快救火!”
看守粮仓的守卫见此情形,只留下一两人看守大门,其余人全提着水桶救火去了。
“那堆柴火,不会真的烧到粮仓吧?”杨绍摘下黑色面巾侧头问程澈。
“你放心好了,如今风向火烧不到东南,他们那么多人去救火,很快就灭了。”程澈与他一样,也是一身黑衣的打扮,同样带着黑色面巾。
与他们一样打扮的,还有那个孩子。
“当时那么多人看守,你是怎么溜进去的?”程澈问他。
那孩子指着不远处,“我身形还算灵活那里有个狗洞,我就是从那钻进去的。”
程澈道:“走,带路。”
借着火势,程澈一行人走遍了粮仓,里面的确如他所言,没剩什么粮食。
“你说,这些人年年收粮,这粮,都到哪里去了?”杨绍不解道。
“抓贼!”仓外传来喊声。是那些救火的人灭完火回来了。
“真是的,回来的这样快,早知道多放些柴火了,唉。”杨绍懊恼道。
三人立即撤了出去。
他们一出,军中士兵便涌了过来,问守卫道:“出了何事?我们是程将军部下军队,暂驻渭州,正在巡逻。”
“这粮仓进贼人了!他们先在粮仓周围放火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刚跑进粮仓去了!”
“什么!竟有此事!”士兵得了机会,全都进了粮仓帮忙搜寻。那守卫满脸慌张跟在士兵身后,跑的气喘吁吁,“不,不必了,几个贼人,我们自己进去就好……”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这几人就被圧进了军营。
“粮仓粮食尽数消失,究竟是玩忽职守,还是别有用心?莫不是你们将粮食拿去,通了敌?”程澈开口,满是威压。
那几个守卫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听此连忙磕头,“小的不敢,小的哪敢啊!小的只是一个看守,哪里能做出这样的事!将军,将军饶命啊!”
“你的命,我说了不算。今日只是凑巧才将你们绑了回来,至于生死,自有衙门定夺。”程澈对身旁士兵道:“将他们带去衙门。”
程澈在军中巡逻时,遇到了才从城内回来的杨绍,“他可回来了?”她问魏远洲。
杨绍点头,“回来了,那几个士兵也审出来了。”
程澈问:“说了什么?”
杨绍将那几个士兵的口供拿了出来,放在程澈手中,“除了他们几个,还有最近抓到的,都在这了,你自己看吧,那衙门正犯愁呢。”
程澈只匆匆看了几页,就气势汹汹,一路冲进了知州府里。
“你都做了什么!”程澈将那些呈堂供词扔在了魏远洲身上。
“无非是那几句话,不必看了。”魏远洲态度异常冷淡,头也不抬。
“几月不见,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这官场朝廷,当真如此吃人!私吞赈灾钱粮,损公而自肥,你竟干出这等腌臜事。”
“你能在此做你的活菩萨,是因为你没有诸多顾忌,你的家人没有颠沛流离,没有受尽苦难,百年侯府,你的嫂嫂家室又如此之好,你何时需要顾忌这些人情往来,何时需要支撑起一整个家。”魏远洲的语气中,毫无愧疚之情。
她看着魏远洲的眼睛,从未觉得他如此陌生,“那你的仇呢?也不报了?”
“程澈,若你换作是我,可还能说得出这些话?我的家人,只剩了这几十人,他们是生是死,全凭陛下一句话,我不会用他们的生命去冒险。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