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毛巾胡乱在头发上擦了会就关了大灯上床。
他今天实在是太累太困了，身体累心里更累。
躺下的瞬间，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眼睛微眯，彻底放松下来。
顷刻间，困意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
眼皮像是灌了铅，不受控制地闭上。
两分钟不到，就沉沉睡去。就连薛远州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薛远州擦着头发进来，见他已经睡着，下意识放轻了了脚步。原地站了会，才慢慢走上前。
走到床边站定，低头细细打量着他。
男人双目紧闭，长睫低垂，呼吸平稳和缓。
骨节分明的双手白皙修长，随意地搭在小腹上，丝绸睡衣包裹的胸膛微微起伏，可见是真睡熟了。
薛远州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面朝着他躺下，看着他微微出神。
以前他也不是没和贺燃一起睡过，但那时候心思单纯从没想过旁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好像是从得知贺燃和季泱交往的时候。
贺燃以前是喜欢女生的，交往的对象也都是女生。
乍一听闻他和男生在一起后，他震惊之余还有些怅然。
当时不懂，等懂了后却已经迟了……
如今他们分手了，薛远州无疑是最高兴的。
哪怕他心里知道，就算他们分手了，贺燃会和他在一起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但还是忍不住有所奢望，万一呢？万一他回头看见自己了呢？
这样想着，薛远州情不自禁地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直到两人的手臂相贴才停下。
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犹豫了下，才凑上前，轻，且慢的吻在他唇上。
相贴的瞬间，薛远州心脏像是要炸开般剧烈地跳动，声音震耳欲聋，大到他都怕吵醒贺燃。
“……”
过了会儿，薛远州退开稍许，微微躬起身体，头抵在他肩膀上，闭眼平复着激荡的心情。
心下却一阵苦笑。
太没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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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殷征接到了一通境外来电。
他穿着睡袍来到阳台坐下，长发自然地披散在身后，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抿了一口才接起。
“什么事？”
听筒里响起一道暗沉的男声：“老爷子近来闹得厉害，吵着要见你。”
手指轻动，高脚杯里的液体随之轻轻摇晃。殷征注视着窗外的夜景，勾唇冷笑。
这话说得委婉。吵着见他是假，诅咒他不得好死恐怕才是真。
他不以为然，对那头的男人说：“不用管他，在闹就给他打镇定剂。还有，看着点那个女人，别让她死得太快。”
暗沉的男声应了声好。又道：“你弟弟那边最近好像有些不安分，这几天和艾伦走得比较近，其他的我暂时还查不到。”
摇晃的酒杯微顿，殷征垂眸，“盯紧些，有任何消息都要告诉我。”
挂了电话，殷征一口饮尽杯中酒，靠进椅背里呼出一口气。
过了会儿，他打开微信，手指点进和贺燃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