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我从不迟到。”
对方没说什么,只是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表彰典礼结束后,巴德独自来到露台,今天的阳光很不错,让他想起两年前还在红岩镇当巡警的日子。
巴德将手机打开,准备和红岩镇的同僚们分享这个好消息,顺便规划下年底回镇度假的事宜。屏幕却蓦地跳出几个来自肖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内容是:空下来请务必给我打电话。
捧着勋章和手机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迅速地照做。
“巴德?你终于接电话了。”
“肖,怎么了?”巴德发现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带着哭腔。
“我、我很抱歉打扰你的生活,但我认为你会想知道这件事……好吧我也拿不太准。”
“冷静点肖,究竟是什么事?”
“薇拉……”肖握着手机的指骨节节泛白。
“她去世了。”
“扯淡。”
“我很抱歉……”
“别说了,”巴德冷酷地回答,“我现在立刻回来。”
巴德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请假,又是怎么坐上的飞机。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没入了红土地的夕阳中,哀伤的人群遮住了熟悉的房子,四周时不时传来抽泣声,巴德的大脑却比身处真空还安静。
薇拉家门口怎么这么多哭哭啼啼的人?
我XX一定是走错了。巴德想。
“好久不见,巴德。”
耳畔传来莱斯特警长的声音,居民们像是渔船下的浮萍那样,让出一条孤寂的道路,尽头的莱斯特憔悴不堪,粗糙的面庞布满泪痕。
巴德迈着平静的步伐向前走,这座房子他来过无数次,有时是来换班,有时是来蹭饭,屋顶是他帮薇拉翻新的,门口的空地还有警队烧烤节留下的碳灰。
见鬼!这里真的是薇拉家。
巴德在门口硬生生停下,他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客厅里面全都是XX的拿着纸花的人,最让他崩溃的是,正中央真的放着一具红木色的棺材。
搞什么?
愚人节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吧?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燃起,这份愤怒让巴德粗鲁地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以无比强硬的姿态扣住了棺材的边缘。
好冷。
这棺材冰得和刚从北冰洋深处拖出来的一样,但凡是个碳基生物,就不可能在其中存活。
然而玻璃盖下,躺着已经陷入长眠的女人。
巴德呆呆地盯着薇拉的脸,她和两年相比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大大方方露出的额头不见了,被厚重的刘海遮盖。
“薇拉,该起来巡逻了。说好要守护这座小镇的,你不能偷懒。”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