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又想起那晚被屈继先?带着?军士冲进宫中,直接将她扛走的情形,吓得哭起来。
高?盛道:“我问你,你和宋之洵是什?么关系?”
昌乐瑟缩着?,根本不敢不回答,也没余力去编谎话,或是思考他为?什?么要问这?些,只能老实回答:“去年冬至日宫宴,我们在宫中说了很?久的话,后来……他说他要一本书,寻不到,问宫中藏书阁中是否有,我去宫里找到了,抄了给他……他给我带了个?宫外的木雕……
“然后呢?”
“然后……我和母后说招他为?驸马,姐姐却不同意,说王……太尉的侄女也要嫁他……再后来,我没能再见到他,他也娶了王县君。”
“所以,你对?县君怀恨在心,在她进宫时,将她推入了荷花池?”高?盛问。
昌乐吓白了脸,说不出话来:“我……我……”
半天她才道:“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
“就这?些了,还有什?么要坦白的吗?坦白了好说,若是让我问出来,那就难办了。”高?盛缓缓抬起手上的刀。
昌乐立刻道:“没有了没有了,姐姐已经训过我了,她告诫过我太尉不会放过我,我绝不敢再做什?么伤害县君的事……”
“你记得就好。”
话音落,高?盛抬刀,一刀挥向?她的头。
昌乐惊得连呼吸都停了,愣在原地,随即便见到有什?么掉落在地上,月色中细一看,是她的发髻。
那黑黑的发髻,犹如人头一样躺在地上,她好似被扼住了喉咙,呼吸不了,也说不了话。
“再有下次,掉下的可就是公?主的人头了。”高?盛说完,放回刀,转身离去。他身边的几人也随他离去。
过了好久好久,昌乐才找回自己的身体与意识,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由害怕得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司妤第二日才知昌乐竟被骗出行宫,被高?盛削去了头发。
她当即就去了行宫,昌乐被吓得卧病在床,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头发所存无几,特别是头顶竟被削平,可以想见那刀是贴着?她头皮削过去的,别说是她,就是个?大男人都要被吓到。
医士说她是受惊过度,好好调理,不再受刺激,也许过段时日能好。
司妤心中又恨又气,本想责怪她怎会如此大意、如此愚蠢!哪里来的什?么宋之洵,宋之洵又怎么能有本事给她递消息,又为?什?么谁也不找,却给她递消息!
可是,妹妹已经被吓成这?样,她不能再责怪了,怕加重她病情。
如此拙劣的计谋,连高?盛这?个?设计之人都带了几人在身边以防万一,她竟然敢带个?宫女就夜里出去!
她满腔的愤怒与恨铁不成钢无法发泄,只能交待宫女好好照顾,又勒令宫女再有此事,一定拦住她向?自己禀报,随后才回去。
一路上都在想此事怎么办。
昨日高?盛的确半夜才回房,她没问,他也没说,她以为?……反正是别的什?么事,与她无关,却没想到他竟是去找昌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