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十分谨慎，回话间一直不曾抬头。
甚至声音都带着几分压抑，是在刻意控制。
正常的小二会这样吗？
尤姝姝低头，了然一笑。
“想来你们的糕点味道确实好，这才让父亲这般惦记着。改日，我也要尝尝才是。”
“小姐若有需要，随时遣人说一声，我们即刻就送上门。”
尤姝姝轻笑两声，抬步欲走。
小二低头退至一旁。
直走出三五步远，尤姝姝才停步回头看，那小二已经迅速离开。
“小姐可看出什么来没有？”紫娟问道。
尤姝姝微合眼，没有做声。
她什么都没看见，只看清他提着食盒的手，五指少了一指……
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夜。
尤姝姝低叹了一声。
“深秋了，感觉天更凉了。”
“再过些日子，等冬天来了，就该下雪了。那时候才更冷呢。”
紫娟笑呵呵的。
“是啊，等下雪了，什么就都干净清澈了。”
紫娟笑容有些停了，隐约觉得小姐说的跟她说的不是一码事。
“冬天总会来的。“
“是啊，总会来的。”
*
这天晚上，尤姝姝又做梦了。
梦里原主的生母，笑容温和亲切，一直漂浮在水中。
她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可是尤姝姝怎么都听不清，拼命想靠近，俩人却始终隔着一米的距离。
她笑得十分温柔，又十分悲伤。
水波温柔，乌发纷飞。
这一回，真切地看到她眼角的泪，顺着眼角，融入水中。
她在悲伤什么？
为何要频频来到自己的梦里？
惊天的大浪出现，下一秒，再次赫然惊醒。
尤姝姝喘着粗气，捂住胸口。
又醒来了。
她起身，走到屏风处，看向那幅刘氏的画像。
画上，刘氏美丽又温柔。
尤姝姝举着烛灯，看得更近。
仿佛被摄魂了一般，伸出右手，轻轻触摸了她的脸。
相触片刻，恍若触电般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