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被他紧紧困在怀里,推不开,也逃不掉,他单手箍着她的腰,她的腿晃晃悠悠地荡在半空,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就像她的心,跳得很急,又慌,眼神更是惶惶,想看他,又不想让他看她,在他的注视下,她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他一直能探到她心里的最深处。
苏柏熠架着她的两条长腿圈上他的腰,胳膊托着她的背将她举高,周粥身子一歪,双手下意识地攀上他的肩膀稳住自己。
她在上,他在下,她的视线高出他半个头,她垂眸,他仰视,两人目光对上,周粥睫毛一抖,想躲,又被什么牵绊住。
以前,她很讨厌他总是站在高处,以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看她。
现在,她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才发现,在这样的视线角度里,能看清一个人表情里的所有细微变化。
周粥想起他的那些话,鼻尖涩然,眼睛又泛出潮湿,她嘴角微微一动,想说什么,苏柏熠压着她的后脑勺向下,凌厉的下颌微一抬,直接去吮她的唇。
苏柏熠不想听她的任何话,她这张只会骗人的嘴,根本不适合用来说话,她亲他就好了,他现在只想亲她,再会骗人,唇齿纠缠间感受到的每一处心跳变化,总归说不了假话,他早该明白这一点。
他抵上来的那瞬,周粥被他呼吸里的烧灼烫得肩膀微缩,头不自觉地偏向旁侧,他的唇擦过她的唇角,落到她的脸颊。
苏柏熠心里一沉,眸光里的笃定慢慢变得晦暗不明,他活到现在,从未经历过的挫败感都给了她。
空气里的安静让人心悸。
放在之前,他会强求,但他现在已经将一颗心毫无保留地向她剖开,再去强求,只觉讽刺。
苏柏熠的唇离开她的脸颊,手上也松了力道,他一动,周粥的手也跟着动,顺着他的肩膀往上,来到他的颈边,她捧起他的侧脸,从她眼里跌下的泪和她的气息,一同,颤颤巍巍地落到他的唇上。
倏地,苏柏熠的心慢跳一拍,他没有动,冷眼旁观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面上再理智不过,胳膊上凸起的青筋却将他出卖个干净。
周粥闭上眼,含住他的唇,轻轻地裹着,不断坠落的眼泪划过脸颊,进到两人紧贴的嘴里,明明是苦的,苏柏熠反而尝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回甘,他冷静地克制着渐沉的呼吸,只是轻抬了抬下巴,给了她一个方便亲到的角度。
周粥的心是乱的,亲得也毫无章法,她只会裹着他的唇吮,眼泪越流越多,堆在嗓子里的呜咽缓不过来,她停下,抵在他的唇角,细微的啜泣声泄出来,又被她压回去,她不想哭,但是她控制不住。
苏柏熠压抑着的冷静和理智全都被她哭乱了,他擦不完她的眼泪,索性亲上她的眼角,“你想亲就亲,哭什么,我说不让你亲了?”
周粥哽咽着小声道,“你别走。”
苏柏熠一顿,哑声回,“我不走。”
周粥抽泣声变大,“你刚刚就要丢开我。”
苏柏熠看着她的眼睛,嗓音艰涩,“我没有。”
周粥眼泪又掉,“你有。”
他不会知道,他坐在那张小小的餐桌对面,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很少会对谁有期待,但她喜欢他坐在她对面给她夹菜的样子,一直以来,她内心所渴求的,也不过是一日三餐,能有个人陪着她,仅此而已。
她搂紧他的脖子,脸埋到他的颈窝里,许久,终于闷声说出来,“苏柏熠,我不想你走。”
顷刻间,苏柏熠紧绷的喉结骤然翻滚开来,这可是她说的,她如果再敢骗他,他不介意用上手段,将她下半辈子都困在他身边,他说到绝对会做到。
苏柏熠连走到卧室都等不及,周粥被扔在了沙发上,她今天穿了条烟灰色衬衫薄裙,刚才她被他架在腰上,膝盖处的几颗扣子已经扯开,现在她滚落到沙发上,裙角也翻起,灯光下照出细白的莹润,苏柏熠黑眸一深,俯身压下去,一手慢条斯理地挑开她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动作温柔至极,另一只手钳上她的下巴,用唇撬开她的齿关,拖着她的舌纠缠咂吮,蛮横又凶悍。
周粥在他一急一缓的双重裹挟下,呼吸不及,意识渐渐陷入混沌中。
空调吹出的凉气沾到皮肤,她被激得微微起了战栗,迷蒙的大脑抓住一瞬的清明,周粥死死地按住他的手,勉强从他的吻里挣开些,含糊道,“不行。”
苏柏熠指间碾着她柔软的顶端用力,唇不离她的唇,“为什么不行?”
周粥低低地喘息着,“没有……那个……”
苏柏熠明知故问,“那个是什么?”
周粥说不出来,苏柏熠手上力道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