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论拳脚,十个裴青也不是我的对手。”薛照起身,握住了萧约的手。
萧约嗅觉超群,但视力就是常人水平,在昏暗中只能由着薛照牵引,跟着他一步一步移动。
萧约看不清薛照,便凝神去嗅,没有嗅到血腥味,登时放心了许多。
然后又感觉到薛照正在剧烈地出汗,这个天气这种潮热……
“你掌心怎么这么烫?你周身都在发烫。”
“姓裴的一张世外高人似的冷脸,手段却比谁都阴损。”薛照气息浊重,“他没用毒,用的是……”
未尽之语不言自明。
萧约的脸红了个透,坐到床边上,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薛照的意思。
“裴青竟然做得出这种事,人不可貌相……”萧约起身要走。
薛照拉着他的手:“栖梧!”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至少先弄点水来,沐浴一番……”萧约实在是难为情,声如蚊蚋。
薛照愣怔了一瞬,然后短促地说出两个字:“不做。”
“啊?”这回轮到萧约措手不及张口结舌了,“你……我……”
薛照一把将萧约带回身边,贴在他耳边道:“已经八个月,不敢轻举妄动了……让人去准备冰水,你陪着我待一会就好,”
萧约的脸更红了,红得发烫。
八个月的身孕听着吓人,但萧约身体强健,也不是不能……真的不做吗?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这种情形非得……才能消解药性。
谁知道薛照这么能忍呢!
倒显得我自己饥渴难耐了!
萧约越想越害臊,越害臊越忍不住反复地想,最后不由得捂脸哼唧一声:“哎呀,这都什么事啊!你身上太烫了,我不能挨着你……也不能用冰水,一会滚烫一会冰凉,非得弄出伤寒不可……我这就去找裴楚蓝要解药!”
萧约这次还没起身就被薛照圈住了:“别去……裴青被我踢折了两根肋骨,最近躲着点裴楚蓝吧。”
这下好了,两家都得过清汤寡水的日子,还真是两败俱伤。
萧约默了片刻,心跳渐渐平缓,他道:“不能用冰水,我让人打温水来——我陪着你。”
浴桶很快被搬了进来,但殿内还是一片昏暗。
薛照几乎是直接跃进了水中,激起一片水花,此情此景让萧约想起了在梁国的时候,两人新婚不久,也是这样暗中相对,但心境却全然不同。
那时候药味掺着血腥味,涩到人心里去了,即使不知道记忆的断裂处是薛照,却也仍不住关心他、想更了解他、更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