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一座棺材里,双手握着一支手枪,颤颤巍巍地对准了自己。
他分不清自己脑内的念头,思绪混乱无比,身体的主导权好像不属于自己,被两股情感明烈的冲击疯狂地掠夺,混乱地碰撞。
无论哪一股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结束……结束掉这一切就好了。只要扣下扳机,毫无意义的人生与恶鬼的罪孽都可以清算完毕。
这样冰冷地想着也许是遗言的话语,他却忽然被夺走了双手的控制权。
女人的声音疯狂而明亮,带着一份绝无回首的残酷。
“蜘蛛!……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砰——
……
堇翻身从床上醒来,耳边是平和的扫除白噪音。
季怜还在做房间扫除,明早戒就要过来给她抽血。
脑袋有些沉重,堇稍微回忆了一下先前发生的事。
昨晚从电影院回来之后他又抱着季怜做了很久,她像只被捅开的小喷泉一样惹人爱怜,他实在没能刹住车,压在她身上做到大半夜才罢休。
她实在是流了太多体液……为了不让季怜太过困扰,他吸收了不少进自己体内。
而后他便趁季怜熟睡的大清早,偷偷出门前往房东所在的医院,用丝线遥控对方向警察交出了淫秽诱奸录像,并强迫男人自述这一切与季怜无关。
所以今早警察亲自上门来访季怜之时,两位女民警神情温和亲人,只例行公事地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事情就没了后续。
将这些善后处理做完,堇眯了个午觉,结果就梦见了这些熟悉又可怕的画面。
他一直在梦境中逃亡,身后明明没有任何恶鬼在追逐自己,却有噪杂的声音在脑海里混战。最后他逃向了一处荒芜之地,躺进了一口棺材里。
……那里简直就好像是他为自己准备好的坟墓。
堇冷静下来思索了许久,他难以想象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才能把自己逼到那个地步。
这是个不妙的信号。万一这个身份未知的敌人会影响到他和季怜以后的生活,那才真是后患无穷。
——国境内S级的追猎,除了他以外都该死。
想个办法把那个叫夜枭的新人一块引出来杀掉好了。
“醒了?你这次睡了好久,这是纵欲过度的副作用?”
季怜收拾好屋子,坐到了床边。前一秒还冷脸在脑内设计着残害同行的计划,一见季怜靠近,当即化身黏腻大狗狗贴在她身边讨好。
“再让我亲怜怜一口就不困了。”
“……你今天不许再那个了,我明早真的会体力不支晕过去的。”
“知道了,怜怜。”
从电影院回来后的堇十分听话。
他甚至对于她要给戒抽血的事都不介意了,今早还出门给她买好了食材与补品,要给她做滋补气血的料理做后续养护。
第二天一早,戒如约而至。
季怜早先就对喻蓝撒谎说自己已经将堇这只游魂留在了Z市,所以屋内的东西她都整理了一遍,以确保戒看不出这里有另一人和她一起生活的痕迹。
睁着魔眼的恶魔就在隔壁房间的阳台开着透视,利用藏在季怜衣领下的丝线监听着现场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