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薄薄外衫的小倌走了进来,整整十人,规规矩矩地站在了景煦面前。
景煦额角一抽,顿时后悔了方才的决定,密室而已,回头让暗卫来看看不就得了,他为什么要留下受这种罪。
“殿下,如何?”
景煦毫不客气:“下等。”
孔志平却笑道:“殿下见惯了上上等,自然看不上这般货色。只是这楼中人却有些其他妙趣,要殿下试过才知呢……”
他言语暧昧,景煦自然听得明白。但景煦这人平时头脑清醒,沉稳聪明,但一提到宓安就极其敏感,一点就着。孔志平言辞间将宓安和小倌相提并论,景煦便肉眼可见地沉下了脸色,冷笑道:“不必了,下等就是下等,上不了台面。”
他这话不知是在讥讽小倌还是在暗指孔志平,没等对方反应,景煦便站起身:“不早了,本王先告辞了。”
孔志平莫名其妙,这昭王也太喜怒无常了,也不知是哪句话又惹了他。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不敢不敬,行礼道:“恭送殿下。”
宓安听到那边的动静,也退出了密室,将那本书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清望还鬼鬼祟祟地趴在屋檐上,宓安冲他打了个手势,两人一起消失在了夜色里。
“想你。”宓安刚回景煦就抱了上来,满脸疲惫地靠在了他身上。
宓安还没来得及冲他冷脸,见他阖着眼睛养神便先心疼了,轻轻替他揉着头上的穴位。
景煦抱着心上人,好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满身疲惫一扫而空。
“有阿宓在真好。”景煦熟练地将人抱坐在腿上,又靠了上去,“以前处理朝政比现在麻烦百倍,只有我一个人,好累。”
好不容易从如山如海的折子里抽出身,回去见到的却只是宓安的冷脸。
宓安诚恳道:“对不起。”
“嗯?”景煦侧头看他,一个轻吻落在了宓安唇上,“我不是怪你,我就是……”
他想了一下,继续道:“就是觉得现在真好,当然以前阿宓也很好。”
宓安笑了一下,见缝插针:“孔志平那些小倌也很好?”
景煦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小心道:“酒楼里有朝青的人?”
“没有啊。”宓安漫不经心地把玩他的手指,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殿下见惯了上等,要殿下试过才知其中妙趣。”
景煦抱着人不敢出声,宓安戏谑地看着他,笑道:“昭王殿下怎么不说话?”
景煦熟练认错:“我错了,我不该看别的男人,我自掘双目。”
宓安被他逗笑:“这倒不必。你是发现了什么,不惜自掘双目也要留在那里?”
景煦笑着亲了他一口,老实交代:“雅间墙后似乎有机关,我听到一点动静,不过动静很小,我也不确定。回头让暗卫去查查。”
“不用了。”宓安道,“是我。”
“嗯?”
“孔志平府上有条密道通往酒楼雅间,你听到的动静是我。”宓安捏了一把景煦惊讶的脸,“耳朵这么好?”
“年轻的耳朵就是好。”景煦感叹道,“连你潜藏我都能察觉,以前难道真是年纪大了?”
宓安翻他白眼:“那陛下可要好好保养,臣喜欢年轻的。”
景煦好像没听出宓安在开玩笑,认真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