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躺在床上的秦晚并不知道,就为了给她找筑心草,整个虚明山的灵怪们都在跑。
其他山峰的老道们,在看到虚明山乌云密布时,就已经走到了观星台。
“这一下,虚明山也就只能撑上半年了。”
“可惜了这一脉,唉,人啊,怎么能什么都不要。”
“谁说不是,枉费了他得了长生的字,还是这么没有道心。”
“清净子啊,清净子,为了几个根骨一般的徒弟,这么折损自己,实在是讲不通…”
“罢了,诸位道友,也都该明白,大限将至,到时候虚明山之事各凭本事。”
“你正阳山也不缺这些机缘,怎么还来分一羹?”
“你青城派不也是一样,呵,三天之后,论道大会上来定,虚明山那几个小辈,看看他们都输给了谁,将来以后就由谁来承这份机缘。”
“可以。”
“我也赞同。”
有句话说,秦晚小时候确实也没说错。
这些仙门各派,并不光明磊落。
虚明山只是气数将尽,清净子也还没有真正的殒,他们就已经开始商量着该如何瓜分虚明山的机缘宝物了。
这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天劫将至。
秦晚睡得并不安稳,她说冷不是梦到了什么,而是真正得浑身发寒。
她像是五感都被封了,什么都察觉不到,到处都是黑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叫师父,没人应,叫师兄,听到的是鬼哭声。
在往前走,是一片又一片的死水。
浮在里面的魂问她,要找什么,她念了名字。
对方摇头,找不到咯,什么都找不到了,你还是不要执着了,去走一走奈何桥,喝一喝孟婆汤,就当一切都不存在过。
“那是天劫,你扛不住的。”
“你师父错就错在,逆了天道。”
“那一百多条人命本就应该没,那是那些山民的命数,他非要保一下,真是太顽固了,榆木脑袋说不听。”
“你也是一样,说过多少次,不要把这些山灵野怪叫过来,你当这里还是你们虚明山?”
“你那些师兄们,还不是因为你,才一个个的元神皆毁,你怎么就非要去救那些人呢?”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啊,我教不会,要不是因为你师父殒前,给了我机缘,我得了这个因,我才不想管你,你这种弟子,我们正阳山有的事,你怎么不去修恶鬼道,那么喜欢和邪祟混在一起。”
“就是,说来多搞笑,就因为她喜欢上了一个邪祟,所以她师父没了,哈哈哈哈。”
“她师父没了是因为救她,不好好修道的人是她。”
“这样啊,也对,她从小就不听话,长大了更是,以为自己是公主就了不起了,还惹我正阳山的人,也不想想我是什么根骨,她一个凡人,配吗?”
越来越多的话,在她的耳边说着。
她没有听,只问着那滩黑水:“怎么样,我师父师兄,才能回来?”
黑水说:“除非天道尽毁。”
秦晚猛地睁开了眼!
额上已经布满了汗。
她看着替自己擦汗的少年,忽的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