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局本就下得焦灼,现在被他捡了个大漏,胜负已分。
“哎哟不好意思,看来还?是我萧棋圣技高一筹。”
萧煦远的神情?忍不住得意,高兴得像个三岁小孩,摇头晃脑的。
檀樾轻笑?两声,指尖勾过一旁的云杉木棋罐,掌心半握着悬空,棋子便?像沙漏般嘀嗒地往里掉。
“算你运气好。”
“什?么运气,这叫规矩!”
萧煦远急得撑直身,一字一句道:“落子无悔!”
“叮铃铃——”
他尾音未落,设置了一点五十九分的闹钟在耳边响起。
目光挪向倒计时的秒针,檀樾伸手摁下停止键。那个让他后悔整整二十年的决定,也终于?要在今天画下句点。
“檀樾,你知道落子无悔的后半句吗?”
晃神时,萧煦远收了方?才的玩闹语气,神情?认真地凝视着他。
“愿赌服输。”
没有多余思考,他顺口而出。
“人?生如棋啊,”萧煦远忽感?慨一声,身子往后一靠补充道,“你自己?清楚就行?。”
静默半晌,他探着身又确认一遍,“檀樾,你真的清楚么?”
微微汗湿的掌心还?黏着最后一枚黑棋,檀樾垂落视线,将那枚棋子重新取到指尖,推向棋盘,声线低哑:
“萧煦远,我不能再错过她了。”
那枚黑棋冲开最关键的两枚白子,并未扭转局势,不过多出几个可攻可守的破绽。于?檀樾来说,便?是新的机会。
抬起头,眼神同样真挚地回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认。”
萧煦远太知道纠缠他二十余年的噩梦与歉疚是何物了,闻言挑了挑眉,把盘旋在嘴边的奉劝咽下肚。
起身,理着西装领带,同他走到门边,语调漫不经心,“那等我帮完你这个忙,你也帮我一个呗?”
不等檀樾回答,他视线一抬,瞧见他一身松驰休闲的装扮,像住在某个山里深居简出的艺术家,后知后觉道:“嘶——不是,你这样穿,怎么显得我跟你秘书似的?”
檀樾握着门把轻轻往下压,面?无表情?,“我没你这么爱打扰员工休息的秘书。”
萧煦远:“。。。。。。”
我都陪你干等四五十分钟了还?想要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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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摸,我这好不容易抽空去做的面?部提拉,可疼了!但为了熬这破项目,感?觉我的钱都打水漂了!”
关嘉浔的控诉仍在继续,裴确头都快点麻了,头一次觉得十分钟竟这么漫长。
“那萧僵尸要是现在站我面?前,我高低问候他两句!”
“裴确,你的客户到了,叫上你的组员,到A会议室开会。”
关嘉浔情?绪正激昂,陈烟然?的声音像是一盆冰水,猛一下让她清醒过来,“。。。什?。。。什?么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