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恢复意识时，听见了熟悉的雨声。
她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先对上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美脸庞。
陆涯就躺在她的身边，距离近到，顾繁能看清他阖在一起的睫毛，根根分明。
她呼吸一顿，却不敢再动，大能者的五感过于敏锐，她怕他醒。
她连睫毛都不敢眨，就那么静静地，或许还有几分贪婪地看着他。
其实她明白，这人不是那个陆涯，却也是他。
她只是无法确定，那些感情还算不算数，不确定在地球上发生的事，在两人心中是否占据着同样的份量。如果他只是觉得新鲜，亦或是出于同情不忍心让她这个便宜道侣承受“丧偶之苦”，那顾繁宁可他就此离去。
趁他没有发觉，顾繁闭上眼睛，神识内视。
这一看，顾繁的呼吸都重了，金丹，丹田里面竟然有一颗圆滚滚金灿灿的金丹！
就像一个贫穷的乞丐突然得了一个大金元宝，顾繁的所有神识都围在了这颗金丹周围，仿佛看一辈子也看不腻。
金丹周围还有一圈球形的虚影，虚影则预示着她修炼到金丹期大圆满境界时金丹的大小，所以根据金丹现在所占的比例，顾繁便知道，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期第五层。
一颗灵髓，不但改善了她的灵根，还一下子让境界提升了这么多。
这就是天材地宝的宝贵之处，修士们想要进阶，慢慢仙途除了一步一步地修炼，这些天材地宝便是唯一的捷径，炼丹师的丹药虽然也有相似作用，却容易导致服丹者根基不稳，天材地宝则毫无副作用，怪不得修士们那么喜欢历练寻宝，又在寻宝的过程中与别人争得你死我活。
风险大，但回报同样大！
曾经顾繁实力太差，自认筑基无望，她更想保命，如今她一步一步接近了那个目标，心态自然也发生了变化。
又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灵根，顾繁这才结束内视。
“一百五十二岁，金丹期第五层，这么算来，你的资质也不算很差。”
陆涯不知何时醒了，坐在她旁边，笑着说。
顾繁瞬间脸红。
她这算什么资质不差？这些修为，有一小半是因为吸收了他的元阳，一大半是因为服用了他送的灵髓。
“不用惭愧，修真之人，没有谁的进阶完全只靠自己。有的人拜入师门，师门提供资源，这是一种捷径，有的人寻找天材地宝，是另一种捷径，更有人采补炉鼎，同样也是捷径。然而捷径再多，终究无法直通仙门，剩下的路，还要靠修真者自己。”
顾繁垂着眼，其实听得很认真，刚刚升起的惭愧也随着他清润的话语消失了。
既已受利，便该继续追求大道，而不是执迷于自己是否走了捷径。
“谢谢。”
无论是修为的进阶还是心境的感悟，顾繁都该向他道谢。
陆涯笑，看着她低垂的眼道：“客气了，道侣之间不分彼此。”
顾繁：……
陆涯：“这山里有几只适合金丹期修士练手的妖兽，要去试试吗？”
顾繁点头。
陆涯看着她，顾繁的脑海里忽然多了一张山势图，几只妖兽或是栖身山洞，或是伏在水下，对陆涯的探查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