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越掉越多,咬牙切齿:“苏建业那个王八蛋,连女儿都不考虑……”
陶丽华一听就晓得,田杏知道了。
容奶奶王奶奶则是心里咯噔一下,她们这样的年纪,这个事儿也是见过不少了,哪里还有什么不晓得的?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怕是,苏建业在外面有人了。
容奶奶忿忿的骂了一句:“小王八犊子,就该给他那个切了!”
容奶奶这一句话仿佛一下子引爆了田杏心里的痛苦,她眼泪流个不停,愤怒中透着恨意:“这个混蛋,这个混蛋在外面有人了,他在家里装的跟什么似的,我一点也没看出来,我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啊。我看到他的证件落在家里了,还颠颠儿的去给他送。谁知道,人家两个倒是跟小夫妻一样,手牵手一起去饭馆儿吃饭,一起去看电影,还一起去湖边看夕阳……”
她男人昨天回煤城的,走的时候忘记拿证件了,虽说现在坐车也不用看证件,但是田杏也怕平日里工作中需要用得上,生怕耽误了她男人的事儿,就直接下一班车去煤城给她男人送证件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想着,自己住一宿,正好也能给老苏收拾一下屋子,早上再赶头一班车回来上班。想的是那样的好,可以谁曾想,一到她男人的宿舍,就看到他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手挽手一起锁门出来,两个人那个甜蜜劲儿啊。
她一路跟着他们,看他们做这个做那个……
“老苏还叫她宝宝,呵,他连自己闺女都不这么叫,叫外面一个女人宝宝……”
说到这里,别说田杏,陶丽华这样的外人听着都觉得真他娘的恶心。
她看着田杏憔悴难过的样子,说:“走,咱们上楼。”
几人扶着田杏一起上楼,王奶奶低声:“还是去我家吧,你们家有孩子的……”
这种事儿,不好让小孩子知道。
容奶奶和陶丽华对视一眼,想到了小雪宝是个小耳报神,她如果知道肯定是要跟小伙伴通风报信的,点头应了。
王奶奶家跟田杏家是同一层,不过一大早的,苏萌还在睡觉觉,不知道她妈妈已经回来了。田杏被扶到了沙发上,陶丽华蹲在田杏面前,握住她的手,说:“我晓得你很难过的,既然难过,就大声哭出来。”
田杏是个爽利的个性,从来都是风风火火,大声说话大口吃饭大声笑,但是这一次哭出来,她却一直默默的流泪,隐忍又克制,仿佛是难过到了极点,反而发不出来了。
田杏摇头,眼泪掉的更凶。
容奶奶气的骂人:“这个王八犊子,一肚子花花肠子,看着像个人样,背地里干这种缺德事儿。这一次不能这么算了,你把他叫回来,这事儿必须有个说法。”
王奶奶:“对!”
她又问:“你昨天有没有当面拆穿他?”
田杏摇头,她看到那些,人都要死过去了,最后竟然仓皇的坐上了回程的客车。这一路,她都不晓得自己想什么,从车站一路走回来,却不敢回家,生怕吓到闺女。
她坐在楼下,这一坐就是一宿。
陶丽华轻声:“那你想怎么样?”
田杏再次摇头,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她捂住了头,说:“我不知道……”
陶丽华轻轻的揽着田杏,安慰的拍着她的背,说:“不知道就不想,等你缓过来一些在想,不要为难自己……”
王奶奶提建议:“你让他给你写保证书,让他保证跟那个女人断了,再把他的工资都掐在手里的,他手里没了钱,看还有哪个女人跟他!”
陶丽华抿着嘴,有点不赞同王大娘的建议,但是田杏想这么样,她也不知道,所以没有发表意见,只是依旧轻轻的拍着田杏的后背。
容奶奶呸了一声,说:“这是个恶心的,亏了读了那么多数,简直是读到了狗肚子里,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这头儿三个人都陪着田杏,那头儿容家栋等了一会儿没看媳妇儿回来,晓得八成是苏建业的事情“发了”,他撇撇嘴,十分看不起苏建业的所作所为。
要说起来,没有田杏家,苏建业能有今天?
苏建业的父亲和田杏的父亲是战友,后来苏建业十三四岁的时候,父母不在了,爷奶偏心,叔伯对他不好,恨不能敲出骨髓占便宜,还是田杏父亲把他领来了田家生活。
那个时候田杏父亲退伍在厂里做工人,田杏母亲也在厂里工作,双职工呢。
这对夫妻可以说是把苏建业养大了,还供他读了大专,在分配的时候更是出力他争取到了厂子里。不然他还未必能分来呢。别看他是大专生,但是他们机械厂的技术科,也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
后来他跟田杏也结了婚,生了苏萌,再后老两口接连病逝。
说句实在的,那也是田杏他们家厚道,不然就苏建业这种情况,根本就是典型的倒插门儿了。可是就这,苏建业还敢在外面有人,可见人品真是不咋地。
容家栋都不用去听田杏怎么发现的,就在家里呸呸呸!
容爷爷也起来了,看着儿子一直呸呸呸,说:“你这一大早的犯什么病儿?”
容家栋理直气壮:“我让苏建业恶心的。”
他吐槽:“你看,你们还总是让我跟苏建业学习,学他妈!学他做个负心汉吗?恶心不!现在看,还是我的人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