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羌拳头攥得极紧,手背上浮现些许青筋。谢丞骞唇角扬起,“二殿下方才还说要公平公正办案,这确实该为宋姑娘讨回公道。”章松廉脸色一白,身子都有些无力。谢羌被这两人一唱一和气得不轻,仍旧不死心追问:“敢问宋姑娘,那章公子衣裳是怎么回事?”宋曦晚心中泛冷。衣裳这事过不去了?“曦晚不知。”谢羌拿谢丞骞没办法,可一个大理寺卿之女,他还是有信心的。怎知,这时木云回来了,禀报道:“王爷,人找到了。”众人望去,看见木云身后跟着一个神情不安,身体颤抖着的少年,身上还披着章松廉的衣服。谢丞骞问:“查清此人身份了吗?”木云点头,“孟夫人的外甥,朱孝泉。”这下连宋曦晚都惊讶了,这少年居然是孟氏的亲戚?谢丞骞深眸微凝,这个朱孝泉明显不太对劲,一举一动都过于惊慌,不像一般人。“身上可有伤痕?”木云回答:“有,除了伤痕外还有溺水迹象。”众人变了脸色。所以章松廉还真在张府肆无忌惮动手害人了?章松廉承受着这些怀疑目光,急声否认,“我没有!不是我!”谢丞骞沉声向朱孝泉发问:“告诉本王是谁打你并害你落水的?”朱孝泉激起紧张,没有指证任何人。章松廉放下心来。这个傻子肯定不记得当时的事!宋曦晚注视朱孝泉,淡声提醒,“今日有王爷和二殿下在此为你伸张正义,你要是当缩头乌龟,那他们下次只会变本加厉。”朱孝泉身子一颤,抬起恐惧又茫然的双目看着宋曦晚,泪水竟倏地夺眶而出。片刻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指向章松廉。“是,是他……”章松廉苍白面容骤然变得扭曲,大声咒骂,“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这一吼,朱孝泉像是受到刺激,抱着脑袋大叫。宋曦晚蹙紧眉心,怒斥回去,“你若问心无愧,这般生气做什么?”“我明白了,你就是故意串通这个傻子来污蔑我,暗中还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引暄王帮你是不是!”章松廉真是怕极了,以至于根本控制不住这张嘴。他只想脱责!“啪——”章天易额头那根青筋都在跳动,跳起来就给了这儿子一耳光!章松廉直接跌坐在地上,颤抖着两片嘴唇说不出一个字。宋曦晚真是低估这个章松廉的脑子,骂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谢丞骞给一并骂了。那可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这不,谢丞骞冷着面色问:“章大人也是如此看本王的?”章天易慌得直接跪下来求饶,“臣,臣不敢,竖子愚蠢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切勿怪罪。”谢羌轻飘飘地为章松廉开罪,“暄王何必动怒,章公子亦有为自己辩驳的理由,你对宋姑娘如此袒护,难免旁人会这样想。”谢丞骞冷笑。若真是如此,那便好了。“章公子只是犯了口舌,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可是他殴打朱孝泉又冤枉宋姑娘,此案就由宋大人来审。”章天易整个人都像老了十岁,想求二皇子,但也知道没用。暄王还让宋闻轶来审这个案子,这是要他儿子的命啊!宋曦晚正要说些什么恭维一下时,衣袖却被人悄悄攥住了。“娘子?”宋曦晚因这两个字身形一震,低头就看见一只苍白又瘦的几乎可以看见骨头的手正在揪着她袖子。是朱孝泉。可是他刚才喊的什么?娘子?其余人皆是愣住,好奇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朱孝泉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藏在宋曦晚身后,仿佛只信任她一人。宋曦晚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迎面感受到一阵凉风袭来,朱孝泉被谢丞骞轻而易举推向木云那边。“把他带下去。”谢丞骞面容冷沉,周身气息更是骇人。谢羌眼底却划过一抹精光,绝不能错过这找回场子的机会!“原来宋姑娘和朱公子之间还有如此关系,难怪他只听宋姑娘的话指认章公子。”宋曦晚一阵无语。这谢羌为了报仇连脑子都不要了?朱孝泉这样分明不对劲!章松廉不管不顾,指着宋曦晚大骂,“原来是这样!我还寻思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竟跟这个傻子无媒苟合!”言辞肮脏不堪!宋曦晚冷沉着脸,后悔方才没多给章松廉几棍了。她正要反击,结果谢丞骞一道凌厉掌风骤出,硬是把章松廉打飞出去。章松廉猛吐出一口血!气氛陷入死寂。谢羌目色极冷逼问谢丞骞,“你竟敢擅自用刑?”谢丞骞冷声道:“知错不改,罪加一等。”谢羌笑了,拆穿他的谎言,“暄王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章公子揣测宋姑娘一句就要受此酷刑?”“宋姑娘的清白都不该受到任何人玷污。”谢丞骞身姿挺拔,让人望而生畏。这态度很明显:他就要袒护曦晚,那又如何?谢羌紧咬牙关,阴声警告,“你可是要为今日这事付出代价的。”若是父皇知道,定会怀疑谢丞骞用心。谢丞骞冷冽眼神望去,没有回应。他从来不担心这件事。谁敢阻扰他和曦晚,那便除了。宋曦晚早已宛若死水的心泛起一丝涟漪,谢丞骞一次次的坚定维护让她无法再逃避。他这么做,似乎并不是想拉拢阿爹。那边,朱孝泉越发躁动吗,红着双眼挣脱木云的桎梏,冲着宋曦晚一个劲叫喊。“娘子!你们放开我,我要找我娘子!”谢丞骞冷声吩咐木云,“押下去。”“等会。”宋曦晚喊住木云,眸光紧盯着朱孝泉,琢磨着到底哪里奇怪呢?朱孝泉双目没有焦距,面色红得有点过分,这种迹象她曾游走在滇城一带时看到过,应该是出现幻症。谢丞骞似是明白了宋曦晚的意思,改了命令,“去请大夫。”“是。”木云立马去办。宋曦晚蹙紧眉心,“来不及了,剂量太大,必须要尽快解药性。”:()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