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尽是守卫的脚步声,宋曦晚无法逃脱。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宋曦晚放缓气息,抱着一丝侥幸。谢丞骞应该没发现她吧?“谁?”结果,谢丞骞已然走到屏风前,嗓音冷沉地质问。宋曦晚心中一阵荒凉。完了。这时,谢丞骞的手已经缝隙中凌厉探进来,掌风逼得宋曦晚眸色一紧,侧身躲开,最后被迫跟谢丞骞交手。动静不小,正在搜查的守卫似乎都往这边来了。宋曦晚当机立断后退几步,连忙行礼,“参见王爷。”谢丞骞收回手,墨眸里闪过一抹异色。“宋姑娘怎会在此处?”宋曦晚面不改色地胡编乱造,“我是来找阿爹的,不料在这大理寺迷路了,又听闻大理寺闯入了刺客,一时慌张便躲了起来。”谢丞骞眸色沉沉地注视着这张鲜活脸庞,嘴角轻抿。宋曦晚使的果真是燕无双教的武功。真的是她。宋曦晚则内心打鼓,为何谢丞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略掀眼眸想要打量,谁知撞上那双幽深黑眸,她又慌乱低下头。果然,这冷意入骨的眼神分明是不信她!宋曦晚试图再作解释,头顶上方传来谢丞骞毫无波澜的声音。“宋大人不在此处。”“啊?”宋曦晚愣住。谢丞骞又道:“正好本王要去找宋大人,一起?”宋曦晚不想跟谢丞骞过多接触,可她没有拒绝的余地。“那便有劳王爷了。”出门时,宋曦晚心神不稳,险些被门槛绊倒。谢丞骞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宋曦晚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炽热,身体一僵,下意识挣脱开。谢丞骞手顿住在空中,眼底掠过一抹黯淡。“小心。”宋曦晚压着心中慌乱,“谢谢王爷。”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着,引来不少探量目光。宋曦晚无心追究,只想尽快摆脱谢丞骞。偏偏谢丞骞走得极慢,竟还问她话,“大理寺不允许外人擅自出入,宋姑娘急着来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宋曦晚眸色一凝,淡声否认,“没有,只是正巧路过大理寺想来探望阿爹,是曦晚不懂规矩了。”谢丞骞侧目看她一眼。“无碍。”宋曦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直到阿爹面前,她也没想明白。“曦晚?”宋闻轶看见女儿跟在暄王身后,满面诧异。宋曦晚一阵小跑过去,笑意盈盈地叫唤,“阿爹!”谢丞骞宛若没发现宋曦晚那份迫不及待的逃离,只是道:“时候不早了,宋大人今日先回去吧。”“谢暄王殿下体恤。”宋闻轶忙老半天了,提前归家自然是喜上眉梢。宋曦晚跟随阿爹上了马车后,总算发现哪里不对劲了!“阿爹,暄王人还挺好的。”宋曦晚不动声色地试探。前世,谢丞骞可是冷酷无情的战将,何曾对谁这般和颜悦色过?“这倒是真的,阿爹本以为暄王会百般挑剔,可竟是个办案的料子,许多细枝末节都逃不过他的法眼。”提起谢丞骞,宋闻轶简直是赞不绝口。宋曦晚听着心里真不是滋味。难道谢丞骞是在断掉双腿后才性情大变的?……另一边。谢丞骞前往关押囚犯的大牢,一身肃冷杀气比牢中煞气更是骇人。囚犯纷纷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目睹谢丞骞路过。一直抵达深处。“人呢。”“晕过去了。”木云禀报。谢丞骞一身墨衣,几乎跟昏暗大牢融为一体,轻启薄唇道:“弄醒。”下一刻,凄厉惨叫声响彻大牢!沧国探子被扔到谢丞骞面前,浑身血垢,腥臭无比,但他仍用一双恨意分明的双目瞪着谢丞骞。“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谢丞骞面容仍旧冷硬,眼神宛若在看一个已死之人。他冷声吩咐,“杀了。”木云一震,急声喊道:“王爷!”这可是唯一抓到的沧国探子,要是死了,这案就查不下去了。沧国探子则仰天大笑!“谢丞骞,亏我还曾以为你是聪明之人,没想到是这样的蠢货……”声音戛然而止。木云定睛一看,浑身发麻。王爷的匕首穿透了沧国探子的喉咙,他突出的双眼里写满难以置信,可还没有彻底断气。“月圆夜,桃花林。”谢丞骞冷若冰霜的嗓音响起,令沧国探子更是震惊,来不及再问一句,人就没气了。木云愣住。他见过王爷杀敌无数,可从未见过王爷杀气这般重过。仿佛这沧国探子触了他的逆鳞。“王,王爷……”“收拾干净,待会秋夜会来伪装成他。”谢丞骞没有过多解释。一个不听使唤的棋子,留着没用。他知道策划这场阴谋背后的人是谁,奈何这一世手中没证据,只能让对方一点一点浮出水面。木云素来誓死听从王爷命令,便没再追问。是以这一日,众人只知暄王审问了沧国探子,殊不知早已换了人在牢中。同时,华大夫亲自出面为宋曦晚说话。这许神医可遇不可求,他巴巴向前哀求都没得到什么指点,怎能怪宋姑娘请不来许神医为老夫人治病。老夫人的病才好些许,险些又被气晕过去。“这一个两个,怎都偏向那个孬种!”“祖母,你也别怪姐姐了,可能许神医确实难请,不过我听说许神医给了一整瓶血灵丹给大伯母?”宋玲溪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即借着探望的名义来吹耳旁风。老夫人心中酸溜溜的,“没错,一整瓶的血灵丹!这是哪门子的缘分?”凭什么她没有?“这血灵丹可是有延年益寿,医治百病的效果,这请不来许神医,若是大伯母愿意匀一些给祖母,那也是好的。”宋玲溪故作体贴地出谋划策。老夫人眼中闪过精光,一下坐直身子。“玲溪,你说的没错,身为儿媳理应孝敬婆母!”老夫人当即就让李嬷嬷去要血灵丹,还特地吩咐,“记着避开那不孝玩意,要来半瓶就行了。”李嬷嬷应下,连忙去了大夫人的院子。:()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