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七?宋曦晚从未听说过此人名声,观察许大娘脸色不像在撒谎。她没有轻易罢休,冷声道:“人都不在上京城了,你让我找遍整个大夏国?”许大娘是真怕了她的手段,忙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邀月居的掌柜跟他很熟,你去问他!”宋曦晚眸底闪过暗色。邀月居是上京城最为出名的茶楼,能去的皆是达官贵人。“若你敢骗我,我定日日来揍你一顿。”许大娘面上横肉一颤,毫不怀疑这话真实性。这乡野来的世家小姐真是粗鲁!许大娘气得牙痒痒,表面一个劲赔笑,“我哪还敢骗宋姑娘,若我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那我倒希望你这是假话。”宋曦晚面色冷硬地扔下这话就走了。许大娘这样毫无良心之人,竟还能好好活在这世上,反倒是她和谢丞骞前世都死的极其惨烈。燕无双的事,不知谢丞骞查的如何了。宋曦晚心里烦闷。宋闻轶看着她这样那叫一个揪心,若非曦晚不让他进去,他定要把许大娘狠狠教训一顿。“她可是欺负你了?”宋曦晚回神,浅浅勾起唇角,“就她怎敢欺负我?况且谁不知我阿爹是大理寺卿。”这话令宋闻轶眉心舒展开来,十分受用女儿对他的依赖。“没错,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他,你阿爹是大理寺卿!”宋曦晚笑意更显,故意追问:“如果是遇到官职比阿爹高的呢?又或者是皇亲国戚?”宋闻轶毫不畏惧地应答,“天神来了,阿爹也会不遗余力保护你。”区区皇亲国戚算什么?大不了命豁出去。宋曦晚眼角泛起一些湿润,前世阿爹便是如此做的,拼上这条命保护她和大哥。“好。”她也一样。……翌日。宋曦晚前往邀月居,特地要了包间,约见掌柜。谁知,碰见了宋玲溪。好些日子不见,宋玲溪这一副面老色衰模样,看着倒像是清醒不少。宋玲溪似乎没看见她,直接进了另一个包间。宋曦晚轻挑细眉,还没琢磨清楚,邀月居的老板就走到她面前,恭敬地问:“宋姑娘找小的有何贵干啊?”“进去聊。”宋曦晚想着正事,便把宋玲溪一事抛诸于脑后。进了包间。宋曦晚开门见山问:“钱老七在哪?”掌柜面色凝固一瞬,干笑否认,“小的不知宋姑娘说的钱老七是谁啊。”宋曦晚冷笑望着他,“不知?正是当年把我拐走的人,许大娘指证你和钱老七关系颇好,特地让我来问你的。”掌柜额头都冒出冷汗,当即跪下。“小的真不知什么钱老七,这许大娘是故意陷害啊!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何她要这么做?”宋曦晚淡漠看着他狡辩,一声不吭。以至于掌柜说到后面,声音越发的紧促。他舔着干燥嘴皮子,满面哀求,“宋姑娘,你真的是被这许大娘蒙骗了,小的怎敢干这勾当?”宋曦晚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一口才道:“我都没说你参与其中,你倒是不打自招。”掌柜身子又是一软。宋曦晚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说没关系,我会把你送去大理寺,让我阿爹亲自审问。”“别!小的真是被冤枉的啊!”掌柜知道许大娘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这邀月居也不是没有靠山,可这拐卖大理寺卿之女,谁担得起?万一宋大人借题发挥,不少麻烦会找上来。宋曦晚茶杯往桌面上狠狠一砸,声音冷厉几分,“那就老实交代。”掌柜心都跟着一震,只好道:“据我所知这钱老七应当是在几年前就病死了。”宋曦晚眸色一冷,身上的寒意骤然迸发。逼得掌柜冷汗更甚,连忙解释,“是真的,我跟他是同乡,他离开上京城后就回乡下过日子去了,前段时间听一个同乡的提起他说是病死了。”宋曦晚捏紧杯子,心气不顺,“所以你知道他干的事情却助纣为虐,帮忙隐瞒!”“没有!”掌柜赶忙摇头,急声回答:“许大娘被抓后,我才恍然联想到这一点,在这之前我真不知道。”什么关系好啊?不过就是同乡人多说了两句,后来他在邀月居混得不错,钱老七就常来光顾。除此之外,绝无私交!掌柜为证清白,咬咬牙就道:“我不过是不想招惹麻烦才说不认识,可宋姑娘今日来了,我也想表示一下诚意。”宋曦晚沉目,“说。”“当年钱老七离开上京城在我这里喝了酒,多喝两杯就嘲讽说‘这世间只有银子才是真的,身边的亲人都是吃人不吐骨的牛鬼蛇神’,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了。”掌柜战战兢兢把此事说出,一边打量宋曦晚面色。惊讶的是,她脸上半点波澜都没有。难道宋曦晚早就猜到了?掌柜越想越是心惊,脑袋垂得极低,不敢抬起头来。片刻后,宋曦晚清冷嗓音徐徐响起,“可我要钱老七。”掌柜一怔,不解抬头。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以及宋曦晚淡冷声音传来,“他死了,你也得给我找一个出来,不然就去大理寺跟我阿爹说。”“宋,宋姑娘……”掌柜是个精明人,隐约明白宋曦晚意思,更慌了。宋曦晚站起身来,唇角含着冷笑,“把人找到后跟我说一声,我亲自带他去宋府指认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亲人。”要么二房,要么是老夫人,又或者都是?宋曦晚确实一直有这个猜测,可没有证据时,内心还是揣着一丝希望,不愿把事情想的太糟糕。可真相总是这般破烂不堪。掌柜咽一下口水,本还想拒绝,架不住宋曦晚那森冷目光看过来。“你可想清楚了,助我查清真相还是帮助其他隐瞒罪行,邀月居我没办法,可你还是能送进大牢的。”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掌柜只得应下,“我自然会助宋姑娘讨回公道,将钱老七带到你面前。”人死了,随便找个年纪相仿的谁敢说他不是钱老七?:()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