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李进骂了一声,挥拳击向萧钧。萧钧连忙挥掌相迎,拳掌相交,李进原地晃了晃,萧钧倒飞出丈许,兀自不稳,余光扫见旁边有个石凳,急急用脚蹬住,这才稳住身形。李进嘿嘿一笑,叫道:“野小子,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这么嚣张,原来只是狐假虎威。”“就算是狐假虎威,也比你这禽兽不如强!”萧钧怒骂一声,忽觉手上剧痛,低头一看,只见手背寸寸裂开,犹如枯枝细纹,鲜血汩汩流出,登时大吃一惊。李进目光一扫,看得清楚,冷笑道:“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李老爷的厉害,免得你总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右手虚空微摄,一名弟子佩剑倏地飞入他手中,李进轻轻一挥,剑上登时白光照耀,一道剑芒闪烁明光,斩向萧钧。萧钧大惊,匆忙拔出背后长剑迎向李进剑芒,他长剑与剑芒甫一接触,立时断成数截。萧钧未曾修道,凡兵铁剑,如何挡得了李进这明光剑芒?眼见李进剑芒斩断长剑,斜劈过来,片刻就到他身前,萧钧避无可避,猛地鼓荡真气,身子后仰,以足跟为轴,绕了个大弧,这才险之又险地避过这道剑芒。疾风扑面,剑芒耀目,明光贴着脸颊飞过,萧钧暗叫一声侥幸,生怕李进乘胜追击,右手大力疾推身前石凳,石凳腾空而起,击向飞来的李进。石凳没能阻挡住李进。砰的一声,石凳被李进剑芒劈得四分五裂,乱石横飞,有两块拳头大小石头向萧钧飞射过来。萧钧原想躲过,看到李进又挥出一道剑芒,心中一动,将两块石头接在手中,瞧自己断剑就在身旁,顺势一踢,断剑贴地飞旋,斩向李进双脚,自己则就地一滚,躲开李进劈出这道剑芒。李进怒骂一声,轻拂衣袖,一道真气飞出,将断剑卷走,待要再追击萧钧,却见萧钧一跃而起,望向众人身后,叫道:“城主!”李进心中一震,匆匆收起长剑,转身看向身后。院门空空,哪有半个人影?李进心知中计,正要回身再战,猛觉身后疾风袭来,暗骂一声,也不回头,反手挥出一道剑芒斩去,将袭来之物击飞。李进转过头来,见方才击飞的是一个石块,此时已然成了石屑,灰尘弥漫,暗暗松了口气,忽见一道烟尘起自脚下,扑向自己面门,仓促之间,不及防备,顿时被迷了眼睛,又觉脸上生疼,好像不是灰尘,不自禁叫出声来。他生怕被萧钧偷袭,便要乱挥宝剑,发出剑芒护住周身,陡地脚下一股大力传来,他脚下不稳,猝不及防之下被掀翻在地,接着脸上挨了几拳,登时眼冒金星,头晕脑胀,随即右手犹如被铁钳夹住,重重向地上磕了几次,他吃痛不住,松了松手,手中长剑跌落。萧钧抢过宝剑,长吁一口气,想要后退几步,谁知李进一跃而起,行如疾风,须臾间到了他身前,一掌击中他胸脯,萧钧顿觉胸口剧痛,如被铁锤重击,吐出一口鲜血,人也被打飞出去。“小畜生!”李进双眼仍不能视物,他听声辨位,身子犹如飘叶疾飞,倏地追上倒飞的萧钧,挥拳击向萧钧,不料拳头刚触到萧钧小腹,登时一股汹涌澎拜之力涌来,犹如惊涛拍岸,巨浪击空,他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半空中听见咔嚓一声,却是胳膊断了,落地狂喷鲜血,再也说不出话来萧钧落在地上,踉跄倒退几步,觉着胸口生疼,捂着胸口喘几口粗气,抬看到见李进惨状,一时愣住。他身在半空被李进追上,见李进一拳击向自己丹田所在,本来闭目待毙,谁知李进却莫名其妙飞了出去,还被打成重伤,他怎能不惊?“姓萧的,你是怎么伤的李进?”刘南生望着萧钧,神色不定,面有惊容。“我……”萧钧本想说我也不知道,但看刘南生和几个弟子脸上都有惊惧之色,灵机一动,说道:“此乃道门秘法,岂可外传!”刘南生微微一怔,思索片刻,脸上忽闪过惊色,指着李进道:“带这废物走。”几个弟子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但也不敢流露出来,不过也没人过去背他,最后大家齐齐看向那紫脸皮的年轻人。他撇撇嘴,偷瞄了刘南生一眼,见他正望着自己,脸色阴沉,头皮一紧,赶忙过去将李进背起。“把姓秦的也带走,他今天还没干活呢。”刘南生犹豫片刻,望了秦杳一眼,大声呵斥。两个弟子连忙拽起秦杳,推搡着向外行去,萧钧伸手想拦,忽觉胸口一阵发闷,顿时头晕目眩,竟然说不出话来,待到精神好些,院中早就没人了,萧钧迈开脚步,想要去追,身后传来谷兰声音,只好站住。谷兰站在矮墙处,静静望着萧钧,眼神关切之外,还有些责备。“钧弟,你又和人打架了。”谷兰跃过矮墙,快步走到萧钧身前,打量两眼,柔声问道:“钧弟,你不碍事吧?”“我皮糙肉厚,不碍事,养两天就没事了。”萧钧擦擦嘴角鲜血,笑道:“兰姐,你不是说李进经常嘲笑你,骂你吗?他刚才伤了,你耳根子可以清净一段日子了。”谷兰莞尔一笑,说道:“钧弟,你虽然打败了李进,可也惹下了一桩祸事,我听人说李进此人擅长溜须拍马,很得刘南生的欢心,你打了他,以后刘南生说不定会找你的麻烦。”萧钧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他,哼!”谷兰摇头道:“钧弟,你不要觉着打败了李进,就可以打败刘南生,这李进只是个行功境,而刘南生却是个水天境,他比李进厉害一百倍。”“李进只是个行功境?”萧钧失声叫了出来。“你现在知道厉害了。”谷兰苦笑一声。“李进是个行功境。”萧钧望着地上散落石块,心中暗惊,细细一想,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剑宗修士,剑上真气凝萃,一入水天即为剑气,不入水天即为剑芒。这件事萧钧已经知道了,而李进方才剑上的灼灼明光,分明正是剑芒,和钩子一样,他一直以为李进是到海境,没想到只是个行功境。李进一个行功境就能把自己打得狼狈不堪,萧钧沮丧无比。自己以前哪里来的勇气和刘觉动手?萧钧开始有些后怕了。:()逍遥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