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你怎么没去大雪山?侯……”萧钧想起昨日的事,有些吃惊,待看到谷兰满脸泪痕,面容憔悴,他心里突然有些闷,竟说不下去。“还能发生什么?一只小乌鸦想要攀凤凰,没有攀上,自然是伤心了。”叶宇怀抱长剑,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地道:“我说有些人呀,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身份,人家侯敬马上就是坐忘真人了,一个小小的村姑还在这里痴心妄想,你配的上人家吗?我呸!”“你胡说什么?”萧钧大怒,一把抓住叶宇衣襟。“你干什么?你放手!”叶宇脸色变了变,他看着嚣张,实则色厉内荏。永乐楼里的事叶恪静已经下了严令,但叶宇和叶轩、叶昂是亲兄弟,内中详情他怎会不知。一个叶轩都提不起的铁棍,萧钧提起了,叶轩可是到海境,叶宇心里对萧钧还是有些怕的。“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就放手!”萧钧仍旧抓着不放。叶宇觉着脖颈发紧,有些喘不过气,心里也有些恼怒,瞥眼见几个弟子袖手一旁,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心中暗道:“这野小子不知是什么来路,如此蛮横粗野,不过不管他什么来路,自己今日若像三弟、四弟一样丢人现眼,虽然不会被罚去守墓,但也没脸再待在叶园了,也罢,先试试他,倘若打不过再说。”叶宇鼓荡真气,衣衫飘起,身边大风疾吹,烟尘四起,待要出手,只听一声惊叫,萧钧腾空而起,飞了出去,落地咳嗽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叶宇惊住了,几个弟子惊住了,谷兰也惊住了。“哈哈,果然哈哈……我就说他们骗人的,一个破铁棍,三弟、四弟会举不起?二爷会举不起?其中一定有蹊跷!”叶宇放声大笑,他没有动手,只是用护体真气就把萧钧震飞出去了,他怎能不得意。众弟子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握着剑柄的手也松开了,教训一个山野小子还需要剑?大家觉得不需要。谷兰匆匆行到萧钧身边,急急问道:“钧弟,你没事吧?”萧钧觉着右臂酸麻,胸口有些疼,体内气血也翻腾不止,但他不想让谷兰担心,摇摇头示意无事,咬着牙站了起来。“钧弟,咱们回去吧。”谷兰抽泣一声,扯着萧钧便往回走。“慢着,叶园是有规矩的,岂能让你们说走就走,教训教训他们。”叶宇向几个弟子挥了挥手。几个弟子神色犹豫,一个稍稍年长的弟子说道:“宇师兄,恪静师兄交代过,让咱们不要欺负萧……萧钧,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一个野小子,打就打了,又怎么样,就算是杀了,难道真人会怪罪咱们?动手。”叶宇连声催促。几个弟子对望一眼,勉强点了点头,缓缓向萧钧逼去。“住手。”叶恪静从墙边行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叶气。叶宇向几个弟子使个眼色,连忙迎了上去,笑道:“恪静,你怎么来了,你最近身子不好,还不好好歇着。”叶恪静淡淡道:“宇师兄,我有些话要和萧钧兄弟说,你们没事就回去吧。”“好,好,你们谈,我就不打扰了,萧兄弟,改日请你喝酒。”叶宇呵呵一笑,就像是和故友交谈一样,言语热络,笑了笑,率领几个弟子离去,临去之时,还不忘叮嘱叶恪静好好休养。“无耻!”萧钧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叶恪静微微一笑,说道:“萧兄弟别生气,咱们里面说吧。”他向院里指了指。叶气待在外面,三人行到院中,即在院中石桌便落座,叶恪静见谷兰神色凄婉,默默垂泪,不禁暗暗叹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放到石桌上,低声道:“谷姑娘,这是侯敬师兄临行之时,托我交给你的,你看看吧。”“侯敬不是说要带我兰姐去大雪山吗?”萧钧双眉一挑,脸色有些疑惑。叶恪静没有说话,只是瞥了谷兰一眼。谷兰轻轻拿起信来,展开看了几眼,立时泪如雨下,挥手把信扔掉,转身向屋中跑去。“兰姐!”萧钧叫了一声,起身要追,那封信飘飘荡荡,从他眼前飞过,他不假思索伸手接住,只见信上写着几行字:“金风玉露,何惧流年,三载一瞬,思君万千。”龙飞凤舞,正是侯敬的笔迹。“看来侯敬还是听了他师父的话,要三年以后再来接兰姐姐。”萧钧拿着信有些惆怅,他想生气,然后骂侯敬两句,但很奇怪,明明心里不舒服,到最后,只能叹一口气。屋中哭声不断传来,犹如杜鹃夜啼,凄婉哀怨,让人不忍听闻,萧钧有心去劝慰几句,却也不知说什么,想了半天,在心里骂了侯敬几句,算是替谷兰抱不平。叶恪静咳嗽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指了指院外,起身向外行去。萧钧知他有话要说,便也跟了出去,到了院外,叶恪静塞给萧钧一封信,转身离去。萧钧愕然,愣了片刻,低头见信上写着几个大字:“萧兄弟亲启。”“胡大哥的信?”萧钧认出是胡不平的字迹,撕开信封,见信上只有简简单单一行字:“萧兄弟,对不起,让谷姑娘忘了小猴子吧,保重,胡不平。”“让兰姐忘了猴精,胡大哥为什么这么说?”萧钧手持信件,满腹不解。叶恪静走了,萧钧发了会儿呆,也回到院中,耳听谷兰哭声仍不住传来,他犹豫再三把胡不平的那封信收了起来,他想等谷兰好些了再给她看。萧钧不知胡不平为何留下这封信,但隐隐觉着谷兰和侯敬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见侯敬的信仍旧摊在石桌上,取过看了两眼,暗道:“猴精是真心:()逍遥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