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李秋楠常是披散着头发,这会儿脸庞也因此被发丝挠得发痒,很不舒服。
她抬起胳膊胡乱蹭了蹭脸,仍然痒得不行。
她看周海穆刚洗净了手,忙说:“周厂长,帮我挠一下,我脸痒死了。”
他走近她身旁,手指已经凑近她脸颊,又停下来,半眯起双眼,像只狡黠的狐狸,“你刚才叫我什么?”
李秋楠立刻领会他的意思,忍住痒连忙改口:“周海穆,海穆?”
他还是不动,似乎还不太满意的样子。
她忍不住又抬起胳膊再次蹭了蹭脸,周海穆终于不再逗她,伸手帮她挠了挠,片刻后,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了发圈,帮她扎起了头发。
李秋楠微微怔住,想起刚才进门时换上的拖鞋是粉色的,这会儿又拿出个女生用的发圈来,不禁胡思乱想起来,难不成这些是他前女友的?或者是经常有女性朋友登门?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周海穆已看穿她的心思,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别乱猜啊,这些东西都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你还为我准备了什么?”她笑盈盈地看向他。
周海穆将配菜和肉都端上桌,边回答:“毛巾牙刷、水杯,还有你的衣服,日常用的都备齐了。”
这水杯,就是上次两人一起去广场时,他特地买的情侣款。
“衣服?备这个做什么?我又不住这里。”李秋楠愣住,他这也齐全得过了头了。
“咱们不是说好这周末来个短途旅行嘛,明天就是周六,你忘了?”他给她夹一块刚烫好的鸡肉,扬眉道,“明天可是大清早就要出发,你确定不在这里过夜?”
“可是……”
“可是什么,怕我非礼你?”周海穆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着实有趣,似笑非笑道,“我可是你男朋友啊,你就这么防着我?”
李秋楠一时无言,暂时装聋作哑不搭腔,只顾埋头吃饭。
直到他自己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她才又笑眯眯地和他说话。
心里依然在纠结要不要留下来过夜这件事,其实她倒也并非保守之人,只是她和他才在一起不久,她还没做好和他同居的心理准备。
饭后,周海穆在厨房洗碗刷锅,她去洗手间漱口,路过走道的客房时,她发现里面的床单和枕头都是淡紫色的。
墙角落的衣橱门敞开着,里面挂满一整排的女装,有毛衣、裙子、牛仔裤,还有各种大衣外套。
“怎样,这样的布置还满意么?”周海穆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淡笑着问。
原来,他早已给她安排了独立的一间房,刚才是故意让她误会两人会同睡一张床的。
“周海穆,你又拿我寻开心。”
李秋楠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转头走进房里,当她靠近衣橱时,忽见毛衣的左侧竟然还挂着几套内衣裤,不禁停下了动作。
窘迫之情溢于言表。
“你又不知道尺寸,下次别帮我买这些了。”她局促地说。
说这话时,她又发现,这些内衣有几个不同的尺码,估计是他自己掂量着买的。
兴许周海穆也觉得有点尴尬,听她这么说,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看他安排得如此妥当,李秋楠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过夜。
她发消息给安晴,说自己和朋友出来玩,今晚不回去睡了。
安晴立马追问:“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她这般回复后,安晴终于消停下来,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