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记得你,年纪第一。”温庭言指着秦传夙,她曾经在成绩榜上看见过他的照片,“我叫温庭言,五班的,今天麻烦你了。”
秦传夙走在温庭言后面,夕阳把她的背影拉的很长,明明那么瘦小,却看上有用不完的力气
“为什么要卖这些东西。”
秦传夙只是简单的陈述这个问题
温庭言愣了一秒,随即看了眼他手上理查德米勒的腕表,笑了下:“因为活下去要钱,而我恰好没有。”
有人一出生就拥有了房子,车子,前途,可是温庭言没有,她之前的家境很好,好到也可以像秦传夙那样子潇洒生活,可一场意外毁掉了一切,留给她的是一个酗酒成性的叔叔,是一间潮湿阴冷的地下室出租屋,是一段需要靠兼职,捡垃圾,才能活下去的日子
她从不自怨自艾,只是觉得生活糟如烂泥,该受苦的人不该是她。
“别觉得我可怜,我过的挺好的。”
秦传夙淡然道:“我没有。”
“那还跟着我干嘛,你不回去上课?”温庭言走的方向不是教室,而是后校门的围墙,她利落的跨上右边的石头,回头看着秦传夙,本以为会以异样眼神看着自己的秦传夙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
秦传夙摘下手表,上前,放进温庭言的口袋,和里面的硬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介意我跟着吗?”
温庭言把手表拿出来,精美的手表上被口袋里的钥匙弄出划痕,有些可惜:“跟着不认识的人翻墙是你的爱好吗?”
秦传夙回答道:“只是好奇你今天该怎么过。”
温庭言笑了:“我吗?”
你是冤大头吗?温庭言没说出这句话,她确实急切的需要一笔钱,就在今天
“那你跟上来吧,反正很无趣。”
“无所谓。”
两人翻出围墙,落在地上的时候很轻巧,没有受伤,沿着街道往前走,到了一家店面不大的面包店前
“我要兼职,你可以坐在那边等一会,两个小时左右。”
秦传夙拉开椅子,坐在店里,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一大群人,温庭言撇了一眼,发觉秦传夙似乎有些厌烦人群,但是他还是专注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莫名其妙的人
温庭言没再管秦传夙,生意越来越好,她忙着在店里揉着面团,给面包胚上抹奶油,插上一些小的装饰,打包蛋糕
秦传夙就在那里看着,目不转睛,顺着她的手腕一直看到脚踝
白皙的皮肤被编织袋的绳子勒出红痕,脚踝肿胀的不知道是怎么弄伤的
拎着那一大袋别人不要的塑料瓶到地下的器材室休息明显是不想被同学发现,让自己帮忙也是,那么多阴凉的地方可以站,她偏偏站在刺眼的阳光下好掩饰自己难堪的表情,故作不在意的语调,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一些
自尊心最强的年纪,温庭言选择捡瓶子兼职供自己读书
秦传夙有些沉默
“吃不了了记得放在冰箱里保存。”
“对,十三块。”
“需要纸巾吗,不用担心我待会把那边收拾一下就好,您先走吧。”
温庭言仍在工作着
下午一点,温庭言结束了自己今天的兼职,获得了25块钱的工资
现在温庭言有接近四十的巨款,她找到蛋糕店老板,对她说了写什么,老板同意了她就拿着那个准备好的包装袋走了
“喝水吗?”温庭言递给秦传夙一杯温水,自己手里也拿了一杯,喝了两口她继续说,“我要回家了,你还跟着?”
秦传夙接过水,摘下右手上带着的克罗心手链,套在温庭言袖口上,白色的衬衫配上绿的发蓝的绿松石莫名的很搭:“跟着。”
温庭言犹豫了两秒收下绿松石手链:“那你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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