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父子俩正吵得热闹,外面却冲进一个金丹护法,凑到门主身边窃语几声。
但见朱峰海眉头一凛,抬起手来一挥:“传下去,开护山阵!祎镇,从阳,小心谨慎。”
听到这话,宁尘浑身一个激灵,他二话不说抄起霍醉抱在怀中,纵巽风邪体急窜出去。
“怎么回事?!”霍醉也不明所以。
“不敢多想,跑了再说!!”
眼瞅着门主出声警戒,那八成是因为自己的踪迹被发觉了。
宁尘借夜色猛蹿到空中,只见外庄内庄已竖起灯火通明,又有敲锣打鼓,庄客齐齐高声示警。他再不敢寰转,直撞破内庄预敌阵法向外突走。
阵法一激,不消片刻便有一灵觉带着一众金丹向两人聚拢而来。霍醉也无需再隐匿身形,从宁尘怀中跃出和他一起逃窜。
地上有筑基炼气见有人飞驰而过,呼喝着打出掌心雷飞剑拦截,只是仓促之下却阻不住二人。
一股大气息从庄内席卷而起,眨眼间就拉近了一大段距离。宁尘知是祁祎镇追来,抓住霍醉手腕只拼命急窜。
两人逃出庄去,直奔何子霖藏匿处,可只见一地狼藉俱是打斗痕迹,却不见人影。
宁尘一拍巴掌:“妈的!是这里露了馅儿!”
“霖姐儿被他们抓了!”
原来那何子霖守到半夜,竟有一人转醒,以解小手为借口哄得何子霖松了他脚上绳子,趁其不备奔逃闹将起来。
何子霖又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一时没敢下死手,好巧不巧恰有巡夜守备在附近,这才惊动了庄内示警。
霍醉银牙一咬,扭头就往回飞,叫宁尘一把拉住:“你他妈回去有什么用!?”
“我救霖姐儿去!”
“你救个屁!”
霍醉可不听他的,拿柔劲真气一扭脱开宁尘手掌:“你若有心,帮我引开那元婴!”
宁尘咬牙切齿,强自冷静一想,如今情形不好在这里纠缠,只好朝她抬指一挥,转身催出真气不再遮掩,宛如夜中明星一般窜向山坳背处。
庄中卫兵以祁祎镇为首皆随他而去,连追了三五个山头,却忽然失了宁尘气息,只得四散下去胡乱搜查起来。
宁尘诱了他们在此,重施巽风邪体藏匿身形,偷偷向山谷另一侧绕了过去。
只是不多一会儿,祁祎镇闻得庄中发信,留下几人在此,自己回还而走。
宁尘远远看着他身影在夜中闪过,无计可施,只能暗暗盼霍醉已救得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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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醉悠悠转醒,全身骨头像是被拆了一遍。一副镇法镣铐将她双手锁在身后,制了一身真气不得运转。
她先前伏在地上,面颊已叫地面沁了个冰凉。
面前一道虹铁打造的牢闸,周围是厚厚石块筑起的墙壁,隐隐闪着法光。
抬起头来四下观瞧,只有外间走道有一盏风灯摇曳,不见一扇窗户——毫无疑问,这是南元朱门地牢。
霍醉轻叹一口气,这次到底是赌输了。
她之所以当机立断回来救人,还是怕去得迟了,何子霖被人捉至森严处寻不见踪迹。也幸亏霍醉来得快,何子霖刚被押到半路就被她截住了。
霍醉胆大心细,敢回来便是因她算准此间护卫顾忌损毁山庄,断不敢以大法力攻杀自己。
他们一旦运使真气拿拳脚功夫肉搏,恰就被她吃准了短处。
霍醉决断时已算过了庄内战力,宁尘引走一批,护卫主家一批,自己劫人时顶多对上一名灵觉三五名金丹。
她身负奇功,豁出去拼了一下,还真被她得了手。
祁祎镇归庄时,霍醉已摆脱了纠缠,挟何子霖突到庄外。
无奈只差一步被他拦到,落得个功亏一篑,被祁祎镇一道雷法劈下去,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后背的衣服损毁,留下一片烧伤。
霍醉怕何子霖功力不济抵不过那元婴雷法,是护在她身上硬抗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