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往外闯,那大胸脯子向前一撅,祁祎镇生怕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连忙往旁边让开来,无奈跟在后面连声道:“芷柔!你且驻步……”
这大娘们儿哪里听他的,走得又急又快头也不回。祁祎镇一个元婴期,翻云覆雨的本事,伸手一把按住芷柔肩头,立刻叫她动弹不得。
不料刚一着手,芷柔却大叫起来:“哎呦——伯父您怎么还动手动脚哇!您那个年纪我这个岁数,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有会说不会听跳进黄河洗不清,你我可得顾全这个呀——”
她抻着头扬起手,在自己脸上拍得啪啪响。
祁祎镇如同被雷法电了一般把手缩了,他再是长辈,却终究不是主家人。
男女授受不亲,粘上这婆娘哪有好,只得指使下人快去寻门主夫人过来阻拦。
可是下人跑得再快也来不及,芷柔快步走到院儿里,扛着二女脚下一蹬就飞了起来,撞破内庄护山界壁往外疾驰而去。
这真气一动,跟在后头唉声叹气的祁祎镇可就看出端倪来了。这肥婆平日里御风而行浑似老牛拉破车,怎地现如今扛了两个人还这般快?
他心下一凛,喝一声“留步慢走!”,连忙起身追去。
宁尘把脸一抹,一身虚肉撒气一样瘪了下去。
他与霍醉临分别之时,扬指戳了一枚惑神无影针在她身上,这才能一路寻至南元朱门地牢。
那真正的芷柔早跑没影了,正好借这机会去她房里翻了一套差不多的衣服穿了,动用易容之术来了一出火中取栗。
只是自己这最后一张易容的脸面,竟用来仿了个大胖娘们,今后再难用得,实在是糟蹋机会呀。
他腾手劈了霍醉手上的镇法镣铐:“怎么样?”
“不妨!”霍醉将气一运,八脉畅通,只是那浓浓一团药劲也随之散发开来。
祁祎镇身法比宁尘快不了太多,无奈宁尘抱了一人,只能堪堪与霍醉并肩而驰,须臾间就被人追上。
祁祎镇大喝道:“前方贼人束手就擒,留尔等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休怪我不留情面!”
听他的就有鬼了,宁尘一点儿都不带停的。祁祎镇见他不听,纵起十几道掌心雷连劈过来。
“交与我了!”
霍醉说着游至宁尘身后,宁尘伸手扯住她腰带。
两人背贴背,由宁尘挟同继续御风前行。
霍醉将手中柔劲一搅,将劈到眼前的掌心雷贴着发梢尽数带偏开来。
霍醉一心御敌,宁尘一人抱着两人飞,速度骤然减慢。祁祎镇抓到机会,猛地向前一窜,与霍醉面对面接到一处,一掌运足真气直印霍醉胸口。
霍醉想接,却有心无力,只凭本能使出看家武学来迎。殊不料背后一股浓厚真气传来,却是宁尘传功与她。
元婴动起手来快如雷霆电闪,岂料霍醉比他更快,连消带闪把十几招全都化解。虽无力还击,却也生生将元婴级别真气接了下来。
祁祎镇只道是两人合力,无非也就灵觉期真气水平,一力破万巧,只要空耗两轮对方必定气竭。
可三五息之后,祁祎镇直道见了鬼,先是被一个平常少年拿易容术变作大胖婆诓骗了,如今又面对一个金丹一个灵觉,却怎么也耗不尽对方真气,一顿拳脚尽打在棉花里。
另一头宁尘也揪着心呢,他灵觉期尺寸大小的竹管子,后头连的可是合欢法纲灵池脉的真气池。
自己出离尘谷也就一个来月,初央再是修炼用功,被如此这般抽取气海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用射影含沙?
那东西特征太过明显,此番一用被人记下,今后为遮掩身份再难用得。
如今面对区区一个元婴,又不是决死之局,却是不可失了分寸。
在此刻胶着之时,霍醉终于抓到机会开口。
“前辈,在下叶含山霍醉……今次乱闯山门,乃是因与朱从阳有隙,实是不该如此莽撞……但您也见了朱从阳对我二女做下什么,您如今一心将我等诛绝,是决意要一路走到黑了?”
祁祎镇听到叶含山三个字的时候脑子就嗡的一声,招数出到一半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动作一缓,宁尘已拉着霍醉窜出去了半里路。
祁祎镇脑中一片混乱,打不敢打,撤不能撤,一时失了方寸只得挂在二人身后盲目追着不放。
霍醉心知祁祎镇心中忧虑为何,远远朗声道:“此事虽是由朱从阳起,但晚辈毕竟有错在先,被人欺凌也是咎由自取,断不会再来南元朱门寻仇。可若前辈再追,晚辈只当是你们朱门沆瀣一气,要杀人灭口了!”
祁祎镇被她说得心下又虚三分,只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己,大声道:“我只要你处给一句准话,为何要潜入我南元朱门!?”
霍醉自然不会傻到说实话出来:“朱从阳自己先前做下了什么,前辈自去问他便是!顺带仔细看看他随身所携都是些什么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