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擒住了一个人的手腕,轻轻一折对方手腕软趴趴断了,匕首落在了地上。
另一个人见郗池穿戴不俗,身上还有几分功夫,听着话语来头不小,他顿时也有些怂了,把那名妇人往郗池身上一推,扯着手断掉的那名官吏跑了。
郗池用扇子将妇人身子扶正,低头道:“夫人有没有受伤?”
妇人眼泪直流,冲着郗池摇了摇头。
郗池对小景道:“走吧,我们也回去看看。”
乌仁在衙门里转来转去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人回来,他在心里埋怨这两个蠢货办事不力。
又等了一刻钟见两人狼狈回来,乌仁还没有来得及问,就看到远处走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郗池又长高了不少,不过风采依旧。
往常有盛家罩着,盛月喜欢欺负郗池,乌仁才敢随着盛月一起做坏事。
现在盛月死了,乌仁虽然是从四品的知府,权力膨胀了很多倍,也不敢当面得罪郗池,只敢在顾良面前耍耍威风说说狠话。
他不知道郗池的家世,却知道郗池有不少来历不凡的朋友,从勋贵到平民,没有郗池不结交的。
以郗池的名望,他要是杀了郗池,自己别在这世上混了。
乌仁知道郗池最爱做些惩奸除恶的勾当,读书时就这样。看看自己两个属下的状况,他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郗池笑眯眯的道:“乌师兄,好久不见。”
乌仁拱了拱手:“姚师弟,好久不见。从前师兄迫于盛月淫威对你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计前嫌。因为盛月这个小人,我们鹤衣书院也得罪了朝廷,圣上对师弟不知道什么态度,私下抓你献给皇上的人不少,不过咱们师兄弟一场,你的行踪我不会透露别人。”
郗池摇了摇扇子。
乌仁能在官场上一帆风顺,这么快就攀到了新的靠山,与他圆滑的性情卑鄙的人品也分不开。
顾良这个时候也出来了,他看看左右:“这——”
郗池道:“乌师兄的人当街强抢民女,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置?”
乌仁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等回了淳安府我把他们剥皮抽筋,好不容易见姚师弟这个大忙人,得让顾大人设宴招待招待。”
郗池的身手不错,他将盛月赶出书院那三场比试中,其中一场就是比武。
盛月不及郗池。
乌仁不敢杀郗池,也不敢拿郗池怎么样,不过他知道上面的人肯定有想要郗池的。他把郗池抓住,然后献给卫黎省的巡抚,让巡抚再把郗池往上交付,用郗池换得自己仕途更上一层楼。
郗池笑笑:“不用。顾师兄为官清廉,摆不了这么多宴席。我想问乌师兄一句,你狮子大张口要五万两银子,难道不怕被我四处宣扬,让中央发现你们腐败,派钦差来调查么?”
此事如果被郗池宣扬,肯定会弄得天下皆知。
乌仁咬了咬牙。
他来是摘掉顾良头上乌纱帽的,淳安府上下一体,所有官僚都是从头黑到脚,容不得顾良这个清流在。
有郗池在这里,他不得不顾忌一二。
不过来日方长,等他哪天捉了郗池,顾良也成了瓮中之鳖。
乌仁到底心有不甘,他阴恻恻的道:“姚师弟,尹先生和官府作对差点死掉。你也要和官府作对吗?官场里的水比你想象得还深,得罪了某些人,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乌仁看郗池表情没有变化,又道:“你的那些朋友,不一定愿意为了你得罪王侯将相。咱们尹先生被抓,又有几个人像顾良这样站出来呢?你听师兄一句劝,顾良的事情你别插手,暄朝官场里的人不会为你出头,你别为了小小一个顾良得罪勋贵,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你只是个小鱼小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