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锐利的目光钉在郗池的身上,似乎想把郗池的衣物给钉穿:“师弟么?莫不是女扮男装进来的。”
顾良脸色不太好看:“盛月,你何必出言不逊?”
郗池并非男生女相,言行举止都没有失礼之处,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郗池是名少年,只是五官过分漂亮,肤色太过白皙而已。
盛月身后一名叫做乌仁的男子哈哈笑道:“新来的小师弟长得真嫩生,脸一掐是不是会滴水。”
乌仁一开口,盛月身后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郗池方才看盛月的第一眼就没有太多好感,对方一开口更是让他不喜。
但他入学才第一天,郗修远还没有走出溧南省,郗池不想惹出风波。
郗池展开扇子:“盛师兄开玩笑了,父王和兄长曾在我面前提起过你,他们都说你是名正人君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话语很讽刺,但郗池说话的语气却没有半分讽刺。
对方很难找出毛病来反驳。
盛月道:“你父王是谁?”
郗池的狐狸眼天然就带着几分柔情,让人看着看着就沉浸在了里面,他的声音亦是温柔:“家父诚王,家兄郗修远。”
盛月看不上郗修远,因为郗修远是个庶子。眼下郗池这样一说,他猜出了郗池的身份——诚王唯一的嫡子,姚夫人的儿子。
鹤衣书院在溧南之内,整个溧南都被姚家掌控着,强龙不压地头蛇,姚家在溧南有兵权,郗池是姚老爷子的嫡亲外孙,一般人真惹不起。
盛月身后的那群人原本还笑着,听到郗池说他父亲是个王爷的时候,笑容慢慢收敛了,看向郗池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畏。
“我与顾师兄还要继续参观学院,告辞。”
郗池带着顾良离开,盛月回头盯住了郗池的背影:“你们说他是不是女人扮的?”
乌仁小心翼翼的道:“盛公子,他长得是俊俏,但——唉,我们今天还要下山,我带您玩点儿新鲜的。”
盛月神色恍惚,喝酒的时候心不在焉,他一直在回想见到郗池的场景。
他自然知道郗池是男人,但——
一群姑娘们被乌仁们引着过来,花魁理所当然坐在盛月的大腿上。
乌仁拍了拍手:“盛公子,看看这些新鲜的,新来的这个小倌儿不比花魁差,他叫二祥。”
盛月烦躁的抬眸,一抬头看到个涂着脂粉的男孩子。
他觉得恶心:“这是什么玩意儿?他怎么涂一脸粉?”
乌仁凑过去道:“他好玩着呢,容貌虽然比不上今天那个姓郗的,但他的活儿肯定让您满意。二祥,你快过来伺候盛公子。”
这名小倌赶紧过来,当下就在厢房里掀起了盛月的衣摆。
他们这伙人常常一起玩,对此见怪不怪。
盛月按住了小倌的脖子,虽然心里不适应,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一直想着今天看到的郗池。
郗池,郗池。
长得真温柔。难以言喻的好看。
郗池的手比玉扇的扇骨更白。声音比醇香的酒液更醉人。
顾良带着郗池在惜粟楼用了晚膳,回去的时候太阳下山了。
有位师兄叫顾良过去,顾良匆匆离开,留了郗池一人回去。
郗池回去沐浴后更换衣物,他完全没有睡意,从北到南一路过来,郗池看到的事物太多,今天在书院看到的一切也不错——倘若没有几个无礼之徒的出现就更好了。
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书,郗池开窗看到外面月色甚好,突然想起来书院祠堂旁边的园子又大又僻静,晚上过去散散步很不错。
他没有把小景叫过来,小景在隔壁和其他书童住在一起。
郗池拿着扇子一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