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由四个女弟子抬着的轿子,四面围着轻薄的红色帐幔,上面是空的,苏瓷儿就从上面那个洞里掉了下去。幸好轿子内铺着厚实的红色垫子,不然她估计小则脑震荡,重则瘫痪。
苏瓷儿掉下去没多久,连姿势都没来得及换,寸心也随之上了轿子。
比起苏瓷儿的落雁式降落,寸心则优雅霸气多了。她身上轻薄的红衣随风而起,伴随着女弟子们吹响的笛声,雪花纷纷,美人就着音乐背景缓慢落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武侠片里面出场的大反派呢。
面对如此装逼的情景,苏瓷儿已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寸心进入轿子后,伸出抹着蔻色指甲的手掐住苏瓷儿的下颌上下打量她的脸,然后嗤笑一声嘲讽道:“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果然,一寸宫连“负心女”也不放过。
苏瓷儿正欲解释,不想突然从轿子四周冒出四条红色绸缎,分别绑住了她的手脚。
苏瓷儿被迫四肢大张,像只待宰的小猪羔子似得瞪着眼躺在那里。
虽然她知道这位一寸宫的宫主应该对她没什么意思,但您这样的绑法实在是容易让她浮想联翩啊。
“你也是金丹期修为,为了防止你逃跑,我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
刚才苏瓷儿已经感受过寸心身为元婴期修士的霸道了,她觉得不用这四根红绫,她也跑不了。
“小怜儿也是可怜,半年前被我捡回来,昏迷不醒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位大师姐。后来他醒了,却什么也不肯说,既然他不肯说,那我就只能来问你了。”
被绑住的苏瓷儿眼睁睁看着这位宫主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轻轻地贴到她的面颊上。
“你到底是怎么负了他,嗯?”
正是冬日,这轿子不仅四面透风,上面还漏着一个洞。风大就算了,雪还窸窣窣的往下落。
身为元婴期修士,寸心当然是不怕冷的。
可苏瓷儿怕呀。
她平生最怕冷,可怜现在她张着四肢,平坦坦的用身体的最大面积接着从天而落的雪。
那雪凝在她的眼睫上,都结成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霜雾,衬着她那双淡漠的眸,跟显得整个人清冷孤高。
苏瓷儿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在花袭怜嘴里是怎样一个丧心病狂的负心女。就她知道的好像是……她为了什么旧情人,把花袭怜的左臂砍断了?
好冤枉,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胳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苏瓷儿沉吟良久,才缓慢吐出这句话。
在苏瓷儿看来,这是一句如此平平无奇的话,可不知道却为何牵动到了这位宫主的心。
“该做的?这世间有什么事是该做的?有什么事又是不该做的?”
寸心风情美艳的面孔有些微扭曲,不过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承认自己对小怜儿做的那些事情了?”
面对宫主对花袭怜的爱称,苏瓷儿有点生理性反胃。您知道自己嘴里的小怜儿最后会变成那位传说中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大魔王吗?
苏瓷儿对一寸宫的记忆实在是不多,可能也不是什么正经剧情吧,毕竟全部都是一堆女人的地方,放在种马文里只会变成男主的后宫。
啊,恶臭的种马文。
大家都是情绪切换自如的成年人了,即使面对那柄抵在自己面颊上,寒光凛凛的匕首,苏瓷儿也依旧保持着自己冷静自持的表情。
没办法,谁让这张脸面瘫呢。
“我做了什么?”好吧,她还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