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谬赞。”苏知鱼垂着头,身姿曼妙地行礼。
她也是一直听闻这位小公爷的大名,却从未见过。反而是将那陆时行认作了传说中儒雅和善的沈公子,实在是瞎了她的美眸。
瞧瞧这身段气度,若她先碰到的是这位沈公子,哪里还有那陆时行的事?
“不知苏小姐可知近日里那些关于平阳侯的传言?”沈庭安小心试探。
苏知鱼面色一冷,“不知,平阳侯那等人物,哪里是我们普通人家高攀得上的。”
礼部尚书之女的事情出来的时候,若是那位平阳侯有心,早该来找她解释了。可直到现在,她都没看到他的身影,如此,两人之间还没戳破的那层纸立时变成了银河沟壑。
“民女有事,先走了。”苏知鱼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庭安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转头看向一侧隐蔽树丛间。
“我说陆战神,千军万马都没见你这么躲过呀。”
树丛动了动,陆时行撩开面前的树杈子,略显狼狈的从里面出来。
虽然才只蹲了一小会儿,但他却觉得自己蹲了半辈子。树丛里多蚊虫,男人又不敢动,硬生生被盯了十几个包在脸上,直将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毁了个干净。
“霁白,我看这苏小姐也并非对你无意。”沈庭安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失笑。
陆时行眸色冷淡地看他一眼,然后双手负于后,努力忍住抓挠的冲动,只道:“我现在给不了。”
顿了顿,他接着道:“终归是,有缘无份罢了。”
男人的脸上变得悲凉起来,他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赏给他这样好的运气。
“小姐,咱们真要走了吗?”
雀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留恋地望着这住了小半年的院子。
夏过秋至,原本葱翠的夏树都开始泛起浅淡的黄,像被点缀了一层涂料。
“终归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留着也没意思。”苏知鱼反倒是一副无牵无挂的表情。
雀蝶最后再看一眼这苏家绣坊,“那这绣坊怎么办呀?”
“堂姐在这呢。”
“若是大老爷和大夫人再来闹事……”
“堂姐如今已经有能力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了,她总不能事事都想着要别人帮她,行了,你收拾好了没有?”苏知鱼越发不耐烦。
雀蝶赶忙道:“好了,好了,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
“啊?”
苏知鱼走的匆忙,连行李都没有带走多少,这跟她平日里的作风不大一样。
虽说她看似什么都不在意,性子也不算软和,但小娘子受了委屈,只想着要回家去见见父亲。
让臭男人滚到天涯海角去吧!
回了家,她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