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刚刚正是与老太太说了一声要出门之事,没想到老太太又追了出来。
“路上要当心些,多穿些衣裳!”老太太仰头望着高大的孙子,一声声叮嘱着。
月皊坐在马车里,掀开垂帘一角往外望去,凝在老太太身上。纵使没有在老人家身边长大,纵使不亲近,月皊以前每一次唤她祖母都是真心实意。
然而……事情发生到现在,老人家别说给她只言片语,就连见都没见过她。
月皊放下垂帘,垂下眼睑,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反正她现在也不会再唤她祖母就是了。
不多时,江厌辞登上马车。令松“驾”的一声扬鞭,让马行起来,前往宜丰县。
在江厌辞和月皊的马车离开江府一个时辰后,另一辆马车停在江府门前。
两个利索的婆子先下马车,抱着一块块长缎布接连铺在车下,一直往前铺去。
江府家丁一看这阵势,立刻明白是县主回来了!赶忙一个来迎,一个进府通禀。
江月慢踩着脚凳下了马车,踏上缎布。纵使连日奔波,也未能带给她一丝一毫的憔悴和狼狈。她永远高傲地昂着头,带着天生的贵气与傲慢。
她款步往前走,踏着精致缎布,脚不沾泥,步履雍容又典雅。一大群婆子、侍婢跟在其后悄声簇拥着。
虽性格天差地别,然月皊往日出行也是这般。
江月慢本不该才回来,是连续两晚的风雪耽搁了归程,恰巧错过月皊跟着江厌辞去了宜丰县。
得知月皊与江厌辞刚离府,江月慢轻轻颔首,也不先去给祖母请安,而是去了观岚斋。
她立在月皊住过的昏暗小间,沉默着。她倒也庆幸母亲没有一并回来,否则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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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自得了阿娘寄来的信,知道姐姐会提前回来,便开心盼着,却不想今日错过了。
她对姐姐已回到江家全然不知,此时已经抵达宜丰县,跟着江厌辞下了马车,走进一家客栈。衣裳先留在马车里,她只抱着装着药的大盒子。
“两间客房。”江厌辞道。
店小二笑着道:“呦,这可不巧。只剩最后一间了!”
他滴溜溜的眼珠子在江厌辞和月皊身上扫过,猜着二人身份。
江厌辞未多言,转身就走。
经过月皊身边时,顺手拿走她双手抱在胸前的药盒。
明明也不重,她抱在怀里却瞧上去很吃力。江厌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月皊低着头想事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月皊心想他果真不是真的要她当小妾,在长安时只是遮人眼目!
月皊跟上江厌辞,最后住进另外一家客栈。
这次成功定了两间房。
可她还是和江厌辞住在一间房。
“噢……”月皊后知后觉,“另外一间房是给令松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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