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忍住了。
他垂下目光，落在秦意的发丝间。
他等啊，等啊。
看着秦意漂亮纤细的一双手，抓着筷子，捏住杯柄，雪白的瓷器，几乎与他的皮肤映成了一色。
……他吃得很认真。
……他没有看我一眼。
……他甚至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霍尔斯忍不住了，他一只手按在桌面上，另一只手落上去敲了敲桌面，他沉声喊：“秦意。”
皇太子有点不高兴。
但当目光将秦意笼住，发现自己按住桌面的姿势，像是堪堪要将秦意划入怀中一样，皇太子的不高兴又好了那么一点。
“嗯？”秦意这才缓缓地抬起头，分了一点目光给霍尔斯。
“还记得我吗？”本来裹着无数情绪的质问，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这么一句话。
听着好像还怪委屈的。
秦意点了下头：“里穆帝国的皇太子，记得。”
霍尔斯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之前他跟着周奕擎、陆济一起，在那颗无名的矿产星球上，将秦意和一群海盗堵了个正着的时候。他还扮演着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而没有告诉秦意，自己就是和他一起流落在荒星上的格莱斯顿。
现在秦意认不出自己，对自己冷淡疏离，也是情有可原的。
霍尔斯沉声说：“不是皇太子，是我……脸上有伤痕，眼睛都被血污蒙住了……是我……”
他说着，甚至忍不住激动把自己的机甲龙拿了出来。
巴掌大的机甲龙躺在他的掌心，看上去小巧极了。
可周围的人却是一瞬间感觉到了惊骇。
没有人会真的将这当做是一个“小玩意儿”。
那可是超s级别的生物机甲！
里穆帝国的镇国之宝！
而现在却被皇太子这样随意地捧在手里，送到秦意的面前去，让他看。
秦意低头扫了一眼，又伸出手碰了碰那条机甲龙。
“噢。”
秦意倒也没有太意外。这年头行走星际，谁还没有三两个马甲呢？
难怪这位皇太子对他穷追不舍，上次他见到对方的时候，就说皇太子怎么有点怪怪的。
霍尔斯充满期待地看着秦意：“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秦意：“格……”霍尔斯更期待了。
秦意拉长了语调：“格……”“格什么斯来着？”
霍尔斯：“………”
他死死地盯着秦意，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声音：“格莱斯顿。我是格莱斯顿。”
皇太子觉得自己的一颗处男心，好像碎成了八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