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背风的山坳,支着五个帐篷,正前方的空地被打扫得挺干净,摆着一排炉子,炉子上正在烤肉干。
七个人围在炉子边,正在吵闹着喝酒,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都能闻到浓烈的酒味。
越靠近那种细微的声音就越明显,甚至它似乎察觉到有人过来,变得更加躁动。
秦以川无端觉得,这声音越听,越像是在求救。
因为酒精而几乎完全丧失警惕性的这些人,直到秦以川快到身后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过来,不约而同站起来,警惕又戒备地看着他。
盗猎者A:“你们是什么人?”
秦以川:“路过。几位有肉有酒的,好雅兴。”
盗猎者A:“路过?你从哪路过?”
秦以川:“这话说的,这里是哪,我就从哪路过呗。我今天挺赶时间的,咱们多余的话就别说了,我们俩还有别的事情,在这里碰上你们的确纯属意外,不过我听见了一点动静,你们这营地是不是关着什么东西?把它放了,我们俩立刻就走。”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许是秦以川的姿态有点随意,落在这些人眼中,就多了几分挑衅的味道。其中两个人开口问话,那人稍微摇了一下头,悄悄把手探到了身后。
一串火苗从秦以川手指尖窜出来。
火苗很微弱,打火机似的,秦以川没有刻意压着它的气势和温度,火苗蹿起来的瞬间带起一股热浪,灼热的气息本能地让这几个人立刻倒退出好几步,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串火苗,而是一片火海。
第158章七个盗猎者
这些人顿时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将藏在身后的枪抽出来,死死对着秦以川和荀言。
荀言:“改装的猎枪,手艺不怎么样,准头也一般,但威力不小,是盗猎分子常用的武器。”
秦以川:“大冬天的还能出来偷猎,这么敬业干点什么不好?猎物应该都在帐篷里,去看一眼有没有活物。”
盗猎者B:“你敢!”
一点流光像是萤火虫一样,从秦以川的手指落在那人手中的猎枪上,土猎枪的钢铁一瞬间就成了任人揉搓的橡皮泥,高温将他的手烫掉了一层皮。
七个盗猎分子,生动形象地演绎出什么叫肝胆俱裂。
秦以川:“倒也不用这么害怕,只要你们别想着整幺蛾子,我可以保证不先对你们下手。我可是最后问一遍了啊,帐篷里还有没有活物?”
盗猎者C声音都开始发颤:“有……有!我们这趟接的是活货,除了几个下手重了点的,其他的都活着,就,就在最东边的帐篷里。”
帐篷里放着一个便携的取暖炉,这种炉子在散热的同时能发挥一点照明的作用,照出靠边放着的两个可折叠的大铁笼子。
一只笼子里满满当当地塞着十几只被偷猎来的动物,多是紫貂、狐狸等体型不大的动物,而另一个笼子里,则关了一只金毛狗那么大的白虎,见到人进来,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带着惊恐的恐吓声。
帐篷里充斥着血腥味和野兽身上的腥气。动物身上都有伤,被绳子牢牢捆住嘴和四肢,死掉的两只紫貂被随手扔在一个塑料袋里,后腿缺失,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茬。
荀言皱了眉。
它们大多数都是被捕兽夹所伤。在这种脏乱又寒冷的环境中,这些动物就算被放走,也绝对不可能活得下去。
荀言走出帐篷:“有药吗?”
那几个盗猎分子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秦以川:“没长耳朵吗?问你有没有治疗外伤的药。”
盗猎者C:“……有。大森,去把药箱拿过来。”
荀言:“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找。”
盗猎者C:“右手边数第二顶帐篷,床头有个大包,里面有医药箱,都是我们哥们防着万一,给自己准备的。”
荀言懒得听他啰唆,用昆吾刀挑起帘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摆着两张行军床和一个简陋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摊开的地图,地图上压着一朵向日葵盆栽,这盆栽只是个摆件,但做的完全能以假乱真。桌子边放着一个大双肩包,荀言把拉链挑开,里面果然有一个医药箱。